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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事先吃下的解酒秘药,还有后来吴婶的关照,李思谌总算没被吴家的男人联手灌倒。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送解酒药的时候,赵增文会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明明送个东西这种小事,远不用他亲自出马来跑腿。赵增文当年娶过妻生过子,这一套他肯定都亲身经历过。
这一刻李思谌十分庆幸吴家不是那种大家族,要是叔伯兄弟几十口子人一起拥上来,他肯定得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起码现在他能靠自己的两只脚走出去……就是脚步异常沉重,大妞看着他那副样子,硬忍着笑,回头才跟桃花说:“姐夫那架势跟大水牛似的。”
收了人家的见面礼,再世子、世子的喊,就有点太见外了。
这见面礼可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一些玩器摆设之类的东西,而是两本旧书。
破破烂烂的,虽然看得出经过了修缮,但是纸页可以修整,缺字却没法通过猜测填补上去。
因为这是医书。
如果是两本闲话杂记之类,一般常干这种活计的人,就会自行结合前后文的字词,自己把空缺补上了。但是医书则不同,修补的人不懂医术,万一冒冒失失的添了错字,或许会让一张救命治病的药方变成一张废纸,甚至会害到人的性命。
这两本书送的正合大妞的心意。别说她了,就算张伯,一见了书也捧起就放不下了。客人还没走,他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书房里,开始逐字逐句的研究起这两本旧书来。
李思谌也就支撑到上了车,车子一动起来,他就重重一歪,险些把扶着他的阿青也一起压倒了。
“你没事儿吧?”
“没有……没事儿……”李思谌的舌头都不大听使唤了:“岳父酒量真是好……”
阿青忍不住笑了:“是啊,你也发现了吧?张伯酒量就不怎么行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天气冷,我们那里的人都习惯喝点酒御寒,镇上就有个小作坊卖酒。张伯每次让大妞去打酒。大妞都只让人把瓶子装一半,再掺一半水进去。就这掺了一半水的酒,张伯喝了都会迷糊。”
“张伯今天没怎么喝……”
他们主要是灌他来着,三个人集中火力专攻他一个。吴叔酒量又好,小山又一口一个姐夫的给他把把盏敬酒,这种时候怎么能认怂呢?喝趴下了也不能服软哪。
虽然说是喝的有点过了,可是李思谌也觉得挺痛快的。
他一直不敢放纵自己,因为他身上背负着重要且特殊的责任,容不得他出任何纰漏。
即使是在安郡王府。面对那些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片记得松懈。
可是在吴家就不一样了。岳父岳母也好,小舅子也好,还有张伯父女……在他们面前他完全不用防备什么,这种可以彻底放松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就是觉得手脚特别沉重,象灌满了铅一样,要做很平常的动作,却变得很艰难费力。
阿青看他试了两次。自己都端不稳杯子,干脆就让他这么靠在自己身上,把茶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喂他喝了。
茶水温热,从口中滑过,缓解了整个人的焦渴。
可是另一种热意却又从身体里泛上来。
阿青身上带着淡淡的馨香,李思谌握住了她拿杯子的那只手,痴痴的盯着她看。
阿青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把手往回抽:“你看什么哪?闭上眼歇一会儿吧。”
阿青放下水杯,扶着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又替他把领襟松一松。让他能呼吸的更通畅。
“你也太实心眼儿了,灌你酒你就全喝啊?”
虽然阿青理解吴叔和小山的心情,可是把李思谌灌趴下他们倒是痛快了,出气了,收拾残局的可是阿青啊。
“头疼不疼?”
李思谌现在反应比较迟钝,阿青问一遍不见他应答,又凑近了点儿问了一遍。
李思谌只看见她柔软动人红唇在很近的地方,她在说话……可是她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李思谌遵从自己的本能,仰起头把她的唇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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