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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被狠狠吓了一遭,此时连看一眼的想法都不剩下。
她没动,目光注视着邵安的侧颜。
她是知道邵安性子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贪玩的主。
但骨子里不是个坏人,敢爱敢恨敢承担,往常带着李念出去溜达,但凡出了事情,他总是挡在李念身前,被世帝责问起来,也毫不含糊。
所以从佩兰口中听说一切,知道她被人用链子绑在一个男人身边,下意识冲上来非要一探究竟,这都在情理之中。
只是人无完人,该爱敢恨之中也带了几分鲁莽冲撞,不计后果。
一如方才。
再加上他也不是承袭侯府爵位的那个人,侯爷对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期待,他这顽劣的一面就更严重了些。
还喜欢和旁的那些公子哥一样,穿些花里胡哨的,大红大绿,唯恐天下人不知他纨绔一样。
后来李念想起过往前世,欣赏的眼光一夜之间上了十几个台阶,看他穿那些大花大红的衣裳左右都不顺眼,便诚恳建议他穿些单色的,裁剪精良的衣衫。
这才有了现在他身上这般淡紫色。
既不扎眼,也不暗沉,符合他十九岁的年纪,带着少年人那风发的意气,如兰芝朗月,玉树临风。
想来那链子确实有些棘手,竟然能让邵安露出这般窘迫的神色,真不多见。
“居然真的没有……”他呢喃道。
沈行之抬起头,看一眼北息:“去给邵二公子搬个椅子来。”
邵安确实老实了许多。
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眉毛拧在一起,看看沈行之,再看看李念,欲言又止。
沈行之眼里没他,自顾自同李念道:“今日下雨,那锻造的铺子就明再去吧。”
邵安一愣,抢答:“那怎么行,多一日,你们就得……”
就得多在一起一整天。
沈行之挑眉:“邵二公子倒是精神的很,我与李兄,可是一早就被人当成凶手,拉去青楼对着具尸体自证清白呢。”
邵安蹙眉:“青楼?你居然敢带她去青楼?”
沈行之微笑:“大家都是男人,因案子需要,去青楼见识一下男宠,难不成还会出什么事儿?”
男宠……邵安只觉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
他瞪着沈谦,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脸上带着一股嘚瑟劲,欠揍得不得了。
“沈大人,你我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你和她被链子拴着分不开,我已经很是光火,你最好就不要再干些引人不快的事,不要让我火大到忍不住揍了你,到时你我都下不来台。”
“哦?”沈谦儒雅的姿态没变,眉眼上的笑意更深,居然直勾勾回怼,“看到时下不来台的,应该只会是‘放低身段同沈某一般见识’的邵二公子。”
“你!”
“行了!”李念揉着额角,慢慢道,“我本就够累了,链子解不开,烦得很。案子破不了,也烦得很,你们俩还没完没了,更烦了。”
她放下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没好气地扫过眼前两个人,哼道:“你,为什么在这?青州这么远,我就算打碎你个花瓶,也大可不必追杀到这三百里之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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