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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朗照,马鸣风出门来,目光充满疑惑看着程浩风。
这个三师弟一向不喜欢对人说心事,虽相处很好,却常常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月下的程浩风五官模糊,更令人难以看透。
马鸣风默默往外走,出了观门,再朝石洞方向飞掠。
程浩风也一路沉默跟着,他心中感激,大师兄想不通他所做的事,但不会恶意揣测他,总是尽力支持他。
到了石洞里,马鸣风找出藏的敛生石,交给他:“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稀罕。三师弟,你可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呀。实在藏不住,交还赵小锅吧,咱也不缺他这点东西。”
“大师兄,放心,我不会做昧良心的事。我需要设局,也不知能不能设成,这敛生石是诱饵之一。我只针对恶人行恶事,黄费、赵小锅、秦逸都不是良善之辈。”
马鸣风拍拍他的肩,他打起精神笑了笑,两人又各自走开。
马鸣风回云华观去,程浩风潜藏身形往独角峰而行。
在独角峰挨近溪流的一处,有一个水滴石穿而成的小小坑洞,程浩风将正对坑洞的一个突出岩棱掰掉,那里便不再滴水。
用灵气引出坑洞里少量的积水,将敛生石裹了几层,小心翼翼放入其中,再搬了碎石把小坑洞填满。
看起来似乎那里从未有过小坑洞了,程浩风还不放心,又撒些蜜蜡粉,引了许多蚂蚁爬来,还撒些沙土、死昆虫、甜软野果在旁边,便于蚂蚁做窝在其上。
退到林中,遥看那一处藏物地,看不出有异,加上敛生石本可以敛藏气息,用灵气也难感知,应当已万无一失了,程浩风才准备返回。
可他忽然听到独角峰上有异响传来,是扆彤焰逃跑,还是有人来营救?
程浩风藏到树后,屏住呼吸朝那边看,是个绿衣黄裤的瘦小女孩跃下独角峰,此刻正弓着腰涉水而过。
那瘦小女孩也是羲明山的人,名唤柳欢儿。
没想到会偶遇柳欢儿,程浩风大感诧异,她和扆彤焰还有什么关系么?
柳欢儿是獾成精,土生土长于秦州城外柳树沟,有些小能耐。
几年前,萧家投奔秦家,柳欢儿偶见萧年,芳心暗许,但萧年无意于她。
她不气馁,缠上了萧年,还追到羲明白山来。
哪知卜算峰万藏阁的主事见她有些天赋,便收为弟子。
万藏阁在羲明山上参与事务很少,柳欢儿又是不算特别优异的弟子,因此没什么存在感,众人对她的印象也只有她痴恋萧年。
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弟子,偷偷来见扆彤焰,大有蹊跷。
程浩风记下此事,却没有深想,他要做的事情太多,无闲心多理其它。
等柳欢儿走远,程浩风才走出来,向镇龙囚玄阵而去。
朝镇龙囚玄阵恭敬稽首,他朗声道:“有事相求,请师叔助我。”
“嗯哈……欠……”
臧玄蛟似乎刚睡醒,声音都带了懒洋洋的感觉:“帮你啊嗯帮……说事儿,别那么多虚礼。”
“请助我除掉一个仇敌。”
“嗯?啥?”臧玄蛟的声音陡然高了,“让我帮你杀人?欠了人命债,晁玄同要叨叨叨烦死我。”
程浩风仍保持行礼姿势,讲出所求之事:“不会让师叔背上命债,只是引了那人来后请师叔困住他,别让他乱跑乱叫。我要是打不过他,也不必援手,我自会承担一切后果。我要是除掉了他,还请师叔帮我掩盖,不让别人发现是我所做。”
风吹松林“沙沙”轻响,臧玄蛟沉吟片刻后,低声说:“帮你一回。你别忘了把该练的练好,忙你的去吧。”
程浩风告辞回去,先回房洗去满身酒气和泥水气,换好衣衫后又往帐篷去监工。
他已无需睡眠,但仍然十分疲惫,主要是心累,只盼着事情都能照预想的解决,好清闲自在歇两天。
在本男峰固本院中,秦逸要让人去取鹿皮袋,黄费推辞不要,黄璧书又劝着黄费收下,吵吵嚷嚷。
被吵醒的万金勃,搂着衣裙半掩半露的娇妻出门来:“别争来推去了,待会儿赵小锅要来逼你们交出东西。先想想怎么应付那家伙,这会儿还把他晾在山门口坐冷板凳呢。”
黄璧书立刻附和:“也对,先打发了那家伙,再不慌不忙细谈。堂哥,先送你去仙客厅歇下,明天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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