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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越航戴着冲锋衣的帽子,蹲在码头上抽烟,脚边放着背包,海水在灯光的照射下粼粼发光,远处是看不到头的深黑。
听到隆隆的引擎声,邹越航转过头来朝何明风挥手,等他停好车过来往他怀里丢了个三明治,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他手里夹着烟朝何明风点了点。
邹越航评价:“瘦了,我走了茶不思饭不想啊?”
何明风踢了一脚背包,没搭理他的话:“起来,今天风有点大。”
“唔……”邹越航被兜头的风吹了一脸的烟,刘海戳进他的眼睛,“又不影响,能钓。”
海边起风是常事,何明风看了眼手机,说在七点多风会减弱。
他们租的是熟人的船,大概是他们这个年纪的钓鱼佬少见,码头这边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们,就何明风吃三明治这一会儿,不少人看到他们打着招呼。
船来了,何明风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头,海边比市里还要冷,他戴着个黑色的渔夫帽躲在船舱里,闭着眼睛打瞌睡,邹越航嘴巴不停地和老板聊天。
在海上晃了快一个小时,何明风被邹越航一把推醒:“钓鱼,再睡回家去睡。”
何明风眼里带着惺忪的睡意,嗡声嗡气地答应了,打着哈欠走到外边理他的鱼竿,甩了两把都没中,他歇了一会儿收起路亚,重新挂上活鱼饵,翻出包里带的口香糖木着一张脸吹出个泡泡。
太阳出来了,黄澄澄的一大轮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戴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露出高挺的鼻子和红润的唇。
邹越航:“叼,要不要搞这么帅啊。”
“比你帅是很正常的事。”何明风很厚脸皮地应下邹越航的话。
“我也要吃。”邹越航嘴巴没味儿,看到何明风吃东西自己嘴巴也痒了,他对着对方不客气地伸手。
何明风一整盒都扔他怀里,这时鱼竿传来一大股拉力,何明风手臂的青筋绷起,脚抵着甲板溜鱼。
邹越航大叫:“我靠!上鱼了,稳住!”
海风呼呼地吹,何明风的渔夫帽吹掉了,细绳勒着他的脖子,头发糊了他一脸,脸上是少有不羁感。
钓鱼不只要很多的耐心还要有很多的力气,何明风生病这段时间有点虚,肌肉看上去补回来了,他下盘不稳,一顿一顿被海里的鱼扯着往前面冲。
邹越航怕他被扯下水,开玩笑,秋天早上的海水,掉下去不一定能爬上来。
他帮着何明风握住鱼竿,发现拉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不是……你变弱了?”
何明风用力往后一拉,手臂发酸,他不承认这回事:“滚……”
邹越航没有滚:“你掉下去我可把你捞不起来啊,嘴硬什么。”
何明风不想告诉他生病的事,也叫店里的人和赵燕管住嘴巴不给邹越航说,他的责任感太强了,自己碰到一点事还没怎么的,他就先咋咋呼呼叫开了,人总不能一直都在愧疚。
鱼拉上来何明风也出了一身汗,他喘着气收拾好重新抛下饵料,然后洗干净手坐在甲板上休息。
太阳往上面升了不少,黑沉沉的海水也逐渐开始变得透明,他抽出一根皮筋把头发盘起来,几绺碎发垂在耳鬓边,脸颊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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