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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殿外一道脆生生的童音打断床帷间的你侬我侬:“阿娘,你起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一听这声音,云绾赶紧从司马濯怀里出来,抬袖擦泪。
司马濯啧了声,往外看了眼:“这臭小子。”
尽坏他老子好事。
腹诽归腹诽,许久没见孩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有些想念。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朝外应道:“进来罢。”
外头之人似乎愣住了,几息过后,才惊喜发出一声“啊”的尖叫,再然后便是一阵哒哒哒奔跑声。
一袭青白色锦袍的阿隼像头小白老虎,很快提着袍摆出现在里殿。
当看到床边大剌剌坐着的司马濯时,小家伙一双眼睛瞪得灯笼大,半晌说不出话。
司马濯唇角微不可察勾了下,面上严肃:“傻站着作甚,两月不见,礼数规矩都忘了?”
“是爹爹!”
阿隼抬起小胖手揉了揉眼睛,见眼前的人并未消失,还安然坐着,霎时高兴扑了上去:“真的是爹爹!不是梦!”
孩子蛮牛般扎进怀里,司马濯险些要被小家伙给撞到后面去。
不过小儿头一次待他这般热情,这种感觉倒不赖。
司马濯将他抱了满怀:“还算有点良心,记得你老子。”
“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和阿娘多担心你,呜呜呜……”
阿隼趴在司马濯怀里委屈巴巴的哼唧,余光瞥见自家阿娘眼眶泛红,似是刚哭过的模样,顿时警惕起来。
他皱着小脸从司马濯怀里离开:“我阿娘怎么哭了?你欺负她了?”
父慈子孝的温情,太过短暂。
司马濯眉心跳了两下,将怀里浑身竖起刺的小家伙放了下来:“你阿娘这是喜极而泣,别动不动说朕欺负你阿娘,成何体统!”
“可你本来就总是欺负我阿娘啊。”
阿隼不服气地仰起脑袋,细数着司马濯的罪状:“就之前,你把我阿娘脖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咬出红痕了。哦对,还有我阿娘的手,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连我阿娘的手腕都要咬?我阿娘从前都不会有红印子的,可你来了以后,不是这里红一块儿,就是那里红一块儿,你还说没欺负她!”
小家伙边说边伸出手指,指着脖子和耳朵,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云绾听得无地自容,轻轻推了下司马濯,示意他叫儿子住嘴。
司马濯直接上手,两根长指捏住小家伙的嘴,叫他变成了个鸭子嘴:“朕那不是欺负你娘。”
阿隼:“呜呜呜呜呜!”那不是欺负吗?
“那是大人之间的爱。”
“啊?”
“等你长大,娶了媳妇便知道了。”
司马濯松开阿隼的嘴:“现在,出去洗漱换衣,朕和阿娘待会儿与你一同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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