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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反应过来时,却见男人掀开被子下了床,说:“你去醒醒神,我让人送你回家。”
“我又没喝酒,怎么就不清醒了?”
曲佳乐拽着被子挡住自己的下半身,水汪汪的一双眸子抬起,出声质问。
“我是真的愿意的。”喉头一哽,他看着男人艰难发问:“所以即使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么?”
陆谦太阳穴一阵阵跳着疼,忽然从心底生出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回头看见床头放着的解酒药,眉心微微舒展了些。
默了半晌,叹气:“你还是没有搞清楚问题出在哪儿。”
“我清楚啊。”曲佳乐委屈地扬声:“我跟你道歉了,道过很多遍了啊……”
“我接受,接受你的道歉。”男人平静回答他,喉结上下滑了滑,投来的目光逐渐清明:“但是歉意和爱意不是一回事,两者是没有办法混淆的,你明白么?”
曲佳乐明白,可比起怎样理解男人的话,他现在更多的只是慌张。
自己已经沦落到无计可施只能爬床的地步了,男人却还是不肯接受他。
之前那么多年陪伴在彼此身边的美好,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虚晃的梦,他怕梦醒,更怕以前的那些自己再也不能拥有。
心绪如浪潮般一阵阵翻涌,曲佳乐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后膝盖跪着向床边一点点挪过去,窝进男人怀里抱住他的腰:“我好笨啊陆谦,我真的好笨。”
“我真的什么都明白,可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当初说好了要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半路上,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害怕……”
耳边充斥着带有哭腔的喃喃细声,陆谦失神片刻,犹豫了下,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勺。
停顿片刻,出声时,声音似乎也在颤抖:“有这种感觉的又不止你一个人。”
说着双眼空洞地垂下:“在你之前那么多次频频后退摇摆不定的时候,难道我就不会害怕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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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陆谦也不可能真让人这么来回折腾,最后还是把客厅对门那间房收拾出来,自己睡在了客卧。
曲佳乐第二天早上没课,手机又一直关着机,介于昨晚在床上辗转了好久,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男人在桌上给他留了字条,说早餐就在蒸锅里温着。
曲佳乐洗漱过后拉了椅子坐下,神情蔫蔫的,捏起块米糕只咬了一小口。
糯米明明是甜的,如今却像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了。
手机开机后,他在网上搜索起被TK收购的那家过山车游乐园。
自从生日那次之后自己再没有进去过,去年得知关园的消息,原本说要和潘洋温聆再去一次,谁知后来还是因为在森林里迷路而耽搁了。
事到如今,想要再去那里看一看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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