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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只见当先一个把禅杖挥舞生风的和尚,夺门而入,高喝着冲杀进来!
“狗官!纳命来!”
随后又有一鬓生一撮红发,毛发四立,形如赤发鬼者,也高喝着冲杀进来!
“狗官!纳命来!”
其后竟是密密麻麻手持钢刀,队列整齐赶超禁军厢军,宛若兵士的武人!
最后才是高喊着“除权奸!救万民!”口号的百姓,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电光火石之间,冯臣便已知,这是一支反贼军队!
能佩戴如此坚甲利兵,怕只会是……盐场!西门大官人的盐场护卫!
说时迟那时快,几息之间,和尚与赤发鬼便已冲杀到堂前!
持棍的八个衙役捕快,挥棍迎上前,仅一个照面,就被禅杖横扫出去,或被朴刀砍翻在地,再不见动静。
冯臣欲要逃遁却已来不及,紧急之下钻进桌案下,抱头闭眼,高声尖叫:“大官人!手下留人!”
几息过去,没有禅杖或刀刃加身,冯臣便又高声道:
“来人可是西门大官人的部将?有话好说,但请手下留人。”
片刻,一缕烛光照到脸上,冯臣抬头去瞧。
就见那光头和尚,轻松将两百来斤桌案搬到一边放下,露出瑟缩蜷着苟命的知县相公来。
花和尚鲁智深指着冯臣,与赤发鬼刘唐笑起来:“哈哈哈!看这贼厮胆小如鼠!洒家又没预备打杀他,他自个儿却吓得尿了!”
冯臣闻言低头一看,两腿间的地上正洇开一滩水迹,还有尿液滴答滴答……
却是顾不得许多,抬头陪笑道:“方丈仁心,不杀本官,本官感恩不尽。”
随即顺势问:“方丈自哪里来?所为何事?若是化缘,本官素来信佛,愿贡上香油钱。”
冯臣说话颠三倒四,不成逻辑,但换句话说,就是他愿意舍财免灾。
鲁智深扫视一眼四周,护卫队已经兵分两路,一队去衙门各处搜寻,一队在院中值守。
而那些纯粹只来凑了个热闹,跟在后面喊喊口号的盐民,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盯住脚边这位知县。
鲁智深哈哈一笑,“洒家可不是甚么方丈,也不为佛祖化香油钱。”
赤发鬼眼睛鼓圆,喝道:“安分些!我们盐军可不是那等强盗贼兵,岂会收你银钱贿赂!”
鲁智深脚下勾来一张椅子,原地大马金刀地坐下,“安分等着!等我哥哥打完来回合,到时你自有去处。”
刘唐也拉来一把椅子,原地坐下,两尊煞神一般,再不与冯臣废话。
坐了一会儿,发现堂中瘫趴着一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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