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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话音落下,金銮殿一片沉寂,无人应声。
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殿前的侍卫。
才想起御林军遭受重创,神策军又是裴远廷一手带出来的,虽然没有参与谋反,却不能信任。
自昨日起,献帝就下旨,将守卫皇宫的重任暂时交给了云砚之的神风营。
她心里咯噔一声,就听到献帝平声道,“襄仪,你继续说。”
献帝的话就像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太后脸上。
太后气得全身发抖,可她除了干瞪眼,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云恬的神色却平静下来,“臣女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伏跪而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凛声道,“只求皇上查明真相,莫让忠臣蒙冤,让天下百姓寒心!”
“皇上,空口无凭啊!”
见朝堂上的风向变了,太后压着怒意,对着献帝急声道,“这次西山猎场,救驾有功的可不只她承恩侯府,纵使要查慕家一案,也该让东方怀远到殿前与他们对质,方显公正无私!”
“母后说得也有理,可是舅父受伤了,朕担心他的身体……”
献帝没有拒绝,太后长舒口气,“这有什么为难的,他伤了腿,又不是伤了舌头,事关东方家的清白,也关乎慕家军十万条性命,哀家就是抬,也要把他抬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太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倒叫人不好拒绝。
献帝默了默,朝庞德使了个眼色,“你带着神风营的人,亲自走一趟尚书府,替朕把舅父请过来。”
大殿中气氛凝滞,几欲让人窒息。
东方怀远是被抬进来的。
他肩上和腿上都扎着厚实的纱布,脸色苍白,神容疲惫。
见到献帝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微臣拜见皇上,拜见太后娘娘……”
献帝主动道,“给舅父赐坐吧。”
“多谢皇上。”
东方怀远暗暗观望四周,发现殿中气氛十分不对劲。
他的目光扫过立在一旁,一身素白长裙的的云恬,再看看云砚之神色漠然,心里不禁打鼓。
前夜被肃王的暗卫一剑穿过心脉附近,险些一命呜呼。
没想到,还没能缓过劲来,云砚之又出招了,这一次,居然闹到金銮殿上。
献帝能当真太后的面将他找来,说明,太后也兜不住了……
肃王十九年前干的事与他东方家无关,所以,今日定是为了慕家军一案,才非得宣召他上殿不可!
东方怀远眸底翻涌,似是想起什么,思绪逐渐清晰。
“今日让舅父过来,是为青云关一案。”献帝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当时舅父人在燕平关,可曾见过肃王心腹,蓬莱当铺的钱掌柜钱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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