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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爹和方荻花过去,金瓶儿一眼就根据轮廓认出来,“二爷二奶来啦。”
陆老爹也不客套,就问问那个锔匠的模样。
金瓶儿:“这个锔匠活儿真不赖,就是真黑,敢要钱,都赶上那时候锔匠大师傅了,幸亏我能划价,当年我们老爷……”
方荻花:“别说那死鬼,说锔匠。”
金瓶儿虽然是大地主家的小老婆,但她是被卖去的,是苦命人,所以自诩根子硬不怕人家啥,嘴巴向来敢说。
她笑道:“瞧我这张破嘴,总讲古起来就没完。”
她把锔匠的外形描述一下,“就是个丢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绿豆丢在绿豆里,红豆丢在红豆里,啧啧,这普通人啊就是可怜,长得没啥好看的,还……”
方荻花:“行啦,天这么黑,你小脚别摔了,赶紧回家吧。”
金瓶儿:“欸,我听二奶奶的,这就家去困觉了。”
老两口又去生产队找人说。
公婆走后林姝回屋点上一盏豆大的油灯,钻进蚊帐里给俩孩子扇蒲扇。
“啊——别打我!”盼盼突然尖叫起来,肉嘟嘟的小身体缩成团。
林姝忙把他抱起来,“盼盼,盼盼?”
盼盼睁开乌黑的大眼,泪水哗哗地流出来,“哇……娘,那个锔匠打我。我就想学手艺,挣钱,他逼着我叫爹,我不叫,他就打我。呜呜……”
甜甜也醒了,揉着眼睛,睡眼惺忪不知道咋回事。
林姝拿手帕给她擦擦脸蛋上的汗,又给盼盼擦眼泪儿。
盼盼:“他是个丑八怪,我才不要叫他爹,我爹又高又帅!还是解放军!”
林姝心疼得抱紧他,柔声道:“对,咱才不认丑八怪当爹,做梦都是假的,别怕。”
甜甜一骨碌翻身坐起来,“都怪你白天要跟他学锔碗,晚上就做梦。”
盼盼瘪着小嘴巴,“以后我都不学了。”
林姝给他们安抚好,重新躺下,拍拍俩孩子给他们唱摇篮曲哄睡。
方荻花老两口去了生产队部。
男人们都打着手电筒、举着火把去河边井边找孩子了。
花花等几个女孩子的家长也在,她们说下午看锔匠那会儿,虎子和常小刚叫他们去西边玩儿,他们都没去。
再加上有人看到俩孩子在西边晃悠,男人们重点往那边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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