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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预料到男人会突然提起这个,林驯耳朵唰一下烧起来,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蒸汽。
他低下头,一字一字很慢地写给霍霆霄。
[很到位的。]
霍霆霄也没预料到他会接话,戏谑地挑了下眉:“哦。”他托起腮,问林驯:“有多到位?”
林驯答不出,脑袋快要垂到胸口。
霍霆霄不逗他了,笑:“谢谢夸奖,如果你下次能在床上多说点话,我也会更努力的。”
霍霆霄的话比退烧药管用,寥寥几句就让林驯热得出了一身汗,烧很快就退了。
但霍霆霄不许林驯出门,让他在家好好休息,自己去了公司。
林驯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就下床,走路确实有点别扭,两条腿微微打颤,不像自己的。
他在楼上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只好穿着霍霆霄的衣服,光着脚下楼。
结果正撞见在一楼大厅守着半米高的花瓶做插花的纪叔和陈姨,六目相对,林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纪叔温和一笑,说:“醒了呀,霍先生叫人送来了很多衣服,我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去叫你,等会儿试试。”
林驯僵硬地点了点头。
陈姨给林驯拿了双拖鞋,让他穿上,嘴里不停唠叨着林驯不要仗着年轻就光脚乱晃,不然等到了她这个年纪肯定要后悔。
两人对他和平时无异的态度,让林驯暗暗松了口气。
他帮忙一起把插花搞定,放在玄关的花台上摆好,又帮忙打扫完卫生,就闲下来,坐在小花园里晒太阳发呆。
阳光很好,风也惬意,时不时能听见纪叔和陈姨聊的几句家常。
明明是很平凡的一天,林驯却鼻尖泛酸。
从林驯记事起,他很少有如此温暖的体验。
小时候,妈妈要挣钱养家,总把他锁在家里,他一个人无聊地摆弄几块掉了漆的积木,不时望一眼门锁。好不容易盼到妈妈回来,他想撒娇、想把憋了一天的话都说出来,但妈妈辛苦一天,留给他的耐心有限。
母子关系在日复一日的孤独中走进僵局。
后来林驯长大了,懂事了,妈妈却没了。
他被闻东浩领回闻家,那个整天把钱权利益挂在嘴边的男人,和他之间更不会有任何温情可言。
幸福是什么,被爱的滋味又如何。
昨晚被霍霆霄抱住的时候,似乎是林驯最接近答案的时刻,但也仅仅只是接近。
和霍霆霄上。床,并不会抵消他对霍霆霄的愧疚。
正如烟花,再绚烂迷人,终究不能长久。
就当是被短暂地爱了一下吧。
幸福这种东西,林驯一直未拥有,却总是在失去。
当下林驯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守在霍霆霄身边,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算他赚到。
林驯吸吸鼻子,拿出手机点开霍霆霄的对话框。
两人仅有的几次对话都十分简洁,不用翻页便能一眼看完。
他删删改改,最后发消息问霍霆霄:我已经不烧了,可以去公司找你吗?
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消息提醒,霍霆霄并没有立刻打开。
他站在天台上,和傅星沉一人叼着一支烟,面色都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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