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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医满是激动的看向陆知鸢:“鸢儿,此等手法你从何处习得?”
陆知鸢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道:“乞丐师傅教我的。”
乞丐师傅?
江太医睁大眼睛看着陆知鸢。
陆知鸢边洗手边解释:“我是在别院里长大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我住的院子比较靠后,挨着山壁。大概是三岁多的时候,一天深夜,我闻见了一股让我垂涎欲滴的,特别香的味道。循着味道找过去,看见了蹲在月光下的乞丐师傅,他正在拔我院子里的草。”
“乞丐师傅说那种草叫紫苏,可以用来烤肉。我有些好奇,就跟着他去了。”
“乞丐师傅的功夫很好,带着我也能飞檐走壁。他把我带到院墙外头,指着树杈上烤得半生不熟的兔子请我吃。知道我身体不好,教我练功墙身。奈何我这身子着实不济,乞丐师傅退而求其次,教了我一些取巧的,防身的本事。这验尸跟缝合的本事也是他教的。”
江太医抓住陆知鸢的胳膊:“你的这位乞丐师傅何在,我想拜他为师。”
陆知鸢垂下眸子:“死了,尸体被寒山寺的师傅火化了。若是乞丐师傅还活着,乳娘还有碧桃她们怎么敢欺负我。”
寒山寺的确火化了一个乞丐,但那个乞丐只是寻常的乞丐。之所以与寒山寺结缘,是因为他每次乞讨后都会给寺院里捐香火钱,且最后死在了寒山寺的大雄宝殿内。
这事儿还是乳娘跟碧桃她们说闲话时提起的,刚好被她拿来遮掩。乞丐已死,陆知鸢说的那些无从考证,她说她的本事是乞丐师傅教就是乞丐师傅教的。
江太医满目遗憾,直到陆知鸢告诉他,可以把自己会的教给他,他才露出些许笑容。
都尉府的大牢倒是与想象中一样阴森可怖,且比影视剧中塑造的那些大牢小上许多,矮上许多。牢里既没有桌椅,也没有板凳,有的只是干稻草。透过牢门上的缝隙,能看见老鼠在那些稻草中钻来钻去。
犯人们全都坐着,不是因为他们老实,而是因为站不起来。
除了关押皇室宗亲的天牢和朝中官员的刑部大牢,剩下的都是这种又矮又破又小的。用马都尉的话说,他们是来坐牢的,不是来享福的,就得让他们难受着他们才知道珍惜。
老妇人的儿子趴在牢门上:“大人,我们是苦主,是原告,您怎么能把我们跟那些杀人犯关在一起。”
马都尉看了眼陆知鸢,清清嗓子,抬脚,踩住老妇人儿子的手:“苦主?原告?杀人犯?你敢告诉我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老妇人的儿子疼得龇牙咧嘴,抽了几次,没敢也没能把手抽出来。
“大人明鉴,我娘是吃了医馆开的药被毒死的。可怜我没爹又没娘,大人您一定要给小人做主,让他们赔小人银子。一万两,起码得一万两,少一文钱都不行。”
“你可真敢要啊!”马都尉用力碾了一下,松脚的同时把那包泛着腥臭味儿的东西塞了进去:“仔细瞅瞅,看看眼不眼熟。不孝子我见过,逆子我也见过,像你这般的倒是头一回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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