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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十几桶滚烫的金汁倒了下去,堡墙外头响起一阵惨嚎声。
伢子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干呕几下,呛人的硝烟里混杂着恶臭,伢子眼泪鼻涕全下来了,竟小声啜泣起来,原来说书先生平日里讲的都是骗人的,什么人如枪,马如龙都是骗人的。真正的战阵原来是这样腌臜的,硝烟,血腥味,恶臭味混在一起,伢子几次快要呕出来了。
滚烫的金汁泼了下去,很快变冷,结冰,将堡墙云梯变的很滑。
“列阵!”
冯德的嘶吼声中,三十二个老兄弟又用绳子将刀,斧,枪吊上堡墙,将瑟瑟发抖的后生们赶到后头。伢子终于解脱了,退到后头和同乡后生们挤成一团,看不着外头的瓦剌兵,便似乎觉得安全了。
冯德抄起一杆长矛站到前排,双腿微微分开摆好架势,左右尽是跟随他多年的辽军老兄弟,三十二个老兄弟年纪大多不小了,这枪阵摆开却仍是威风不减当年,这是辽军压箱底的能耐,八人一排,冯德身处老兄弟们队列中,失去的力气竟全回来了。
统共两架云梯伸了上来,那简易云梯连个换轮都没有,还连着几根枯萎的枝叶。枯萎的枝叶突然抖了几下,一仗皲裂,发红的肥脸露了出来,小眼睛,牛舌头,奋力攀登露出大半个身子。
“刺!”
一声低喝,两把长矛毒蛇般刺了出去。
噗哧!
利器入肉,收矛,那瓦剌兵捂着被刺穿的胸口,仰面朝天栽了下去。
“刺!”
冯德后腿一蹬扭腰发力,一矛捅在一个瓦剌兵面门上,脸上,竟有些不正常的红润。
堡外,阿来夫趴在地上大口呕吐,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血腥恶臭刺鼻,阿来夫觉得快喘不上气了。趴在地上使劲抠着嗓子眼,大口大口的呼噜着,原来那些参加那达慕大会的长辈们都是骗他的,明国的庄子里没有财宝女人,只有可怕的火铳。
恶臭血腥味刺鼻,阿来夫实在支持不住了,丢下马刀转身踉跄着逃跑。
噗!
弓弦响动,一支劲箭射进他喉咙,阿来夫捂着喉咙慢慢倒下,惊恐的看着不远处一个表情狰狞的大叔,正凶狠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弓,阿来夫咕噜咕噜的喘息了几下,脖子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冲上去!”
瓦剌兵顺着堡墙冲上去了,大批弓手便不敢乱射了,远远将箭射到庄子里去,同时充当督战队,将一个个试图逃跑的族人射死。拥挤在护城河上等待登城的瓦剌兵,如深陷十八层地府,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刺!”
冯德一枪刺了出去,竟被一个身材粗壮的瓦剌兵伸手抓住枪杆,猛的发力往外面拽。冯德情急下一撒手,那瓦剌兵失去重心栽了下去,冯德一猫腰从腰间拔出手铳,瞄准了一个硕大的脑袋,一铳,那瓦剌兵硕大的脑袋便如同西瓜般炸开了。
冯德大口喘息着,取出火药试图装填,手却不受控制的抖。
后头,伢子惊恐的看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瓦剌兵爬了上来,眼看就要翻进来了,冯德叔还在给手铳装药,情急之下端起铳便搂了火,如此近的距离发铳,那瓦剌兵胸口挨了一铳竟往堡墙里面倒下,将冯德叔重重的压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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