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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2页）

楚凤歌一言不发，将神使的高高在上演绎到极致，他伸出右手，立刻有人将早已准备好盛有圣水的瓶子递到他手里。

色蓝带头单膝下跪，对着楚凤歌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身后的部众有样学样，眨眼的功夫，场地之中就只剩下楚凤歌一人鹤立鸡群。

楚凤歌将瓶中水点在色蓝头顶，而后是贵族、平民，依次走过，走到苏遐州身边的时候，他偷偷抬起头，看到青面獠牙的面具后，楚凤歌朝他挤了挤眼。

撒完圣水，便点燃篝火，是神使作法，与长生天沟通的时候了。

苏遐州跪在人群里，冷汗又下来了——就算前面的流程容易，可沟通天地，是有一套固定的巫祝舞蹈的，俗称跳大神。

就算楚凤歌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会跳这么复杂的东西吧？

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死死吸在楚凤歌身上，心若鼓擂。

楚凤歌确实不会跳，但是好在，他足够聪明。

他只跳了两步，就停了下来，顶着一圈或是惊疑，或是迷茫的目光，又将方才的两步重复了一遍，然后彻底停了下来。

他肃然道：“长生天……拒绝了我的请求，两次。”

楚凤歌故意改换了声调，加上面具遮挡导致的模糊，就连知情人如苏遐州，都听不出来是他的声音。

这演技，没去戏班子当个名角儿也是浪费了。

色蓝脸色一变，抬起头道：“敢问神使，为何会如此呢？”

楚凤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若不是有人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那就是有怨灵附身在某个人的身上。”

“长生天觉得不洁，因此以拒绝沟通作为警示。”

“也许，这也就是长生天三番五次派出神使，降下天罚的原因。”

他这套说辞显然是早就想好了，说出来圆熟得不得了，由不得色蓝不信。

苏遐州偷眼去看身边的可贺敦，就见她已经软软地坐倒在地上，面上一片空白，连害怕都忘了。

沙磨在色蓝身后垂首道：“既然如此，还请神使，找出部族中作怪之人。”

楚凤歌威严地颔首道：“自当尽力。”

他一抖黑袍，绕着场地，从部众们面前缓步走过，那张青铜面具狰狞地凝视着每一个和它对视的人。

所有人都禁不住更恭敬地低下头去。

一直绕到可贺敦身边，楚凤歌的脚步顿住了。

他开口道：“你是阿史那部的可贺敦罢？”

审视般的，他道：“刚生育了王子，唔，可汗很宠爱你啊。”

部众一片哗然。

大巫离群索居，今天一早才到族内，其后色蓝可汗便一直陪在身边，根本没有时间打听这些部族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