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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耳坠……苏遐州微微皱眉,梦中光线太暗,看得并不真切,但他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晃晃脑袋,推开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苏遐州心道:无论如何,最该好好想想的,是如何不让那个梦成真。
梦里的楚凤歌说的一句话让他非常在意:“如果当年先生肯待我好一点,你我何至于沦落到今日境地!”
言犹在耳。
莫非是我对他不好,才让他怀恨在心,当上太子之后要结果我的性命?
略略思索片刻,苏遐州脑海中浮现出两条对策:第一,待他好一点;第二,阻止他当太子。
可好一点是多好?
至于阻止楚凤歌当太子……
好在眼下郑皇后的嫡子好好坐在太子之位上,这一条似乎不用他努力。
就是需要他努力,苏遐州也全然不知怎么努力!
他区区一个内侍,如何能左右国本废立!
苏遐州忍不住捂着抽痛的额角叹了口气。
身边一人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叹什么气呢?”
苏遐州一瞬间心脏停跳,猝然抬头,差点撞上对方的鼻尖。
一张带着恶意戏谑的面庞冲入视野——楚凤歌不知何时停步回首,正笑容可掬地微微探身,几乎要和他面面相贴。
苏遐州好悬没当场跳起来!
楚凤歌见他受惊,十分愉悦地勾了勾唇角,继续道:“你在想什么?”
心虚之下,苏遐州当场腿一软又给他跪了,结巴道:“臣臣臣一时走神,还请殿下恕罪!”
偏偏他们走的这条夹道还是石子路,他这猛地一跪,硌得膝盖生疼。
正龇牙咧嘴,想伸手去揉揉,却听头顶楚凤歌扫兴道:“无聊。”
苏遐州小心翼翼一抬眼,就见楚凤歌一瞬间笑意全无,满面阴霾,狠狠盯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苏遐州僵在原地,起也不是,跪也不是,犹豫着要不要爬起来跟上。
好在楚凤歌怒气冲冲走出几步,大约是没听见他跟上,皱着眉回头喝道:“还跪着干什么?等我过去搀你么?!”
所以……为什么就生气了,请问?
苏遐州不敢怠慢,一骨碌爬起来,奋力拽着书箱,跟上了楚凤歌的脚步。
进了千秋殿的大门,便觉不对,千秋殿的宫人们见楚凤歌回来,不但不像其他宫里一样迎上来服侍,反而个个一脸惊恐,争先恐后跳出殿门,躲到楚凤歌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苏遐州稀里糊涂给他们裹挟着,也拥出了殿外,看着殿门在面前合上,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保命的计划。
……说好的对楚凤歌好点儿,结果净惹他生气了,话都没说几句。
最要命的是,楚凤歌为什么生气,他都毫无头绪。
苏遐州叹了口气,要了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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