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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说话,可不是客套,完全是由衷地敬佩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弱女子竟然能够闯进杀手阁,潜伏隐忍这许多年,而且学成一身的真本事。
换成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人,纵然是九条命,也自杀八次了。若是说以前,诺雅在军营里指点教授的功夫令他们受益匪浅,而如今,她的不凡经历就已经是众将领及士兵学习的楷模,对她完全是发自于内心的敬佩。
诺雅笑着一一应下,方才拱手与众人道别,转身见一脸哀怨的百里九,忍不住好笑,绷不住脸,微翘着唇角道:“关于有些问题晚上记得写罪己状。”
百里九自然明白“有些问题”究竟有多么严重,连声喊冤:“夫人,我那时候还尿裤子呢,纯粹就不懂事,别人怎样挑唆都会信,做不得数。我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明白这些事情?定然是有下人故意胡说八道,挑拨我们。”
指挥使夫人与老夫人掩着口笑,颇有些幸灾乐祸。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将军府,一路上嘘寒问暖,听百里九眉飞色舞地讲起其中曲折,连声惊呼,拍着心口暗道侥幸,也更加地心疼起诺雅来。老夫人捉了她的手,招惹得泪花儿不住,一个劲“心肝”,“委屈了”,“心疼死了”地唤,恨不能将诺雅搂进怀里,大哭一场,方才解了心中的瘾。
回到将军府,朱门大敞,早就有桔梗,暮四等人守在门口处,眼巴巴地张望,见马车缓缓驶近,一旁的骏马上端坐着九爷,知道自家夫人必然也在马车之中,顾不得什么规矩,争先恐后地跑过去,一把撩了车帘,还未开口,泪珠子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这一次邯郸之行,不亚于生离死别,诺雅又历经了数次变故,心中也有感慨,见到自己的两个丫头,心里一暖,再次红了眼眶。
百里九最先不乐意,翻身下马,斥道:“你们几个今日谁若是敢惹了她哭哭啼啼,九爷我可重重地罚。”
一句玩笑,令几人顿时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上前搀扶她与老夫人,只是略微颤抖和紧握的手出卖了心里的激动。安若兮也闻讯出来相迎,按照规矩行了大礼,诺雅也笑着应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将军府,早已经备好接风宴席,打算让两人吃过接风面再回住处歇息。
丫头们打过来沁凉的井水,两人用帕子净了手面,顿时神清气爽。大家相互谦让着刚刚坐下,还未动杯箸,就听后院里丝竹声声,有人咿咿呀呀地唱。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怎样真切。
百里九先抬起脸,奇怪地问道:“这是谁在唱戏么?”
老夫人叹口气,沉了脸不说话。一旁的安若兮接道:“回九爷,是秦夫人。”
如今秦宠儿已经是御封的大夫人,所以安若兮也不得不对她的称呼恭敬起来。
百里九这才想起秦宠儿没在跟前,微蹙了眉:“怎么突然爱好上唱戏了?也罢。有个爱好占着心儿,也总好过天天无事生非。”
安若兮欲言又止,低下头不说话。
指挥使夫人在场,不过老夫人并不避讳她,叹口气无奈道:“若是唱上一两句也就罢了,虽然是下九流的东西,但是听着好歹也高雅。偏生折腾出花样来,动静还这样大,明摆了就是故意想丢我将军府的颜面。”
百里九有些莫名其妙:“她又作出什么幺蛾子来了不成?”
一旁的指挥使夫人应该是知道其中情由,劝说道:“小九刚回来,还是不要说那些闹心的事情,大家先吃饭,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
老夫人也连连摆手:“对,先吃饭,吃饭。”
安若兮低声问道:“那需不需要差人去问秦夫人一声,是不是到前厅来一同用膳呢?”
老夫人想了想,秦宠儿好歹也算是掌家大夫人,就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去一趟锦年阁,问问秦夫人,就说是九爷回来了,请她出来一起用膳。”
丫鬟恭声应着,百里九站起身来:“罢了,我自己亲自走一趟吧?看看她究竟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老夫人想要拦阻,一旁正跟指挥使说话的老将军开口了:“让他去吧,是应该好生管上一管,否则家无宁日了。”
百里九听老将军这样说话,似是极为愤慨,就知道秦宠儿一定是作下什么祸事来了,二话不说,一撩衣摆,就向着后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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