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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娘?!
安如意?!
落水的不是方菡娘吗?!
阮楚宵脸色苍白。
不过他本就生着病,脸色难看乃是自然,方菡娘姐弟三个也没看出不妥来。
阮楚宵突然想起,最初春景赶过去时,说的是,安姑娘落水了……
那他怎么就把落水的人当成了方菡娘?!
阮楚宵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方菡娘见阮楚宵脸色不太好,还以为是他们姐弟三个扰了阮楚宵的休息。她向来是个妥帖的,便领着弟弟妹妹告辞了。
阮楚宵定了定神,让小厮送了他们出去。
虽说方菡娘没遭这么一桩罪,阮楚宵心里头松快了些,但只要一想到他明明看见池子里落水的是方菡娘,怎么就变成了安如意?
这桩事像是一个枷锁,直让阮楚宵皱眉。
一会儿又来了一波亲人探望,亲爹亲哥都过来了,三房的叔叔表哥表弟领着侄儿也过来了。
从他们的言语里,阮楚宵越发断定了,落水的自始至终就只有安如意一个。
那当时…是他关心则乱,认错人了吗?
阮楚宵白着一张脸,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众人见阮楚宵一副魂不守舍脸色难看的模样,也像方菡娘一样,以为他身子不舒服,都没有勉强,嘱咐几句后便离开了。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阮楚宵倚在靠垫上想着这个事。
小厮轻手轻脚的给阮楚宵倒了杯温水,方才阮楚宵只用了一碗白粥便没什么精神的推了。他自觉自己是个一心为主的好奴才,见主子这般恹恹的,还没什么食欲,心里头急的很,不禁满脑子都在想主子这是怎么了。
明明大家来探视前,主子虽说看着有些孱弱,但好歹精气神挺好的…
小厮灵机一动,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
小厮手脚麻利的递上温水,低声道:"三少爷可是在想为何只有二老爷那边没人过来看望您的事?…"小厮叹了口气,声音压的更低,"实在是五少爷那边,病情一直起起伏伏的,国公爷都亲自去宫里头请了好几趟御医了…"
有些话小厮没说,这五少爷虽说往常也一直孱弱的很,但也没有这么长时间缠绵病榻起不来身过,府里头的下人都在说,怕是这次要不好了。
阮楚宵正在走神,突听得小厮提到病弱的五弟,眉头微微蹙了下,将碗里的温水一饮而尽,递给小厮:"这种话不可再说了!再让我听见,家法处置!下去吧!"
小厮吓得一哆嗦,手差点没接住碗。不得不说,尽管病着,阮楚宵还是很有威势的,小厮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忙告了罪垂着头倒下去了。
说到阮楚白,方菡娘这会儿正领着弟弟妹妹往二房阮楚白那儿走。
因着探视过了阮楚宵,方菡娘她们这总不好厚此薄彼,姐弟三个从阮楚宵那出来,转了个弯就去了二房阮楚白那儿。
眼下,若说整个平国公府最为安静的地方,那要顶数二房了。
方明淮跟着两个姐姐身后走进去,刚进二房的院子,小孩子分外灵敏的鼻子不由得就皱了皱。不过他记着姐姐们的教导,忙端正了神态,板着小脸,一副严肃的模样。
方芝娘一回头正好看见弟弟这一闪即逝的怪样,慢了两步到方明淮身边,低声道:"淮哥儿怎么了?"
方明淮本来没打算说,不过姐姐问了,他也不会去隐瞒。
方明淮悄摸摸的同方芝娘道:"五表哥这院子里的药味,比三表哥那屋子里的还要重一些…"
他说的声音极低,除了方芝娘,谁也听不见。不过方芝娘还是小声教了弟弟一通:"背后莫道人是非。五表哥身子比常人稍弱一些,这都是正常的。"
方明淮点了点头,一脸受教的模样。
待守在廊下的丫鬟进去通禀了,不多时就又从里头出来,给方菡娘姐弟三个打了帘子:"二夫人请表姑娘表少爷进去。"
方菡娘姐弟三人一进,那种闷燥又浓重的药味就直接扑了过来。
方明淮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妥的神态来。
方菡娘领着弟弟妹妹给守在床边神情枯槁的二夫人行了礼。
只是眼下阮楚白正在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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