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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掩饰住内心摸不着缘由的惶乱。“我可以自己回去,咱们后天见。”
“好,请姑娘务必小心,一旦……”
我扬了扬右臂,“一旦有危险,我有你给的护身符。”
回程的路好像漫长了许多。
犹记得出宫当日,迢儿对我说的一句话:小姐刚进宫时对皇上猜疑颇多,如今又是信任太过。若他日有何变故,小姐一辈子都要悔在“笃信”二字上了。
我岂是不曾疑心,只是到头来所有的疑心,都输给他勾神一笑。
竟不知自己这样想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他。
特意绕到测字相士的摊子前,没看到人,旁边卖草鞋的老汉说,老相士有很久没来过了。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明月楼,反关房门,重重吁出一口气,仍赶不走心头的酸楚。
“脸色这么难看,是想我了么?”
风流沉荡的嗓音如此暌违,我大睁双眼,窗边的长帘一飘,一人从纱缦中现了出来。
青天白日,自不会是凭空见鬼,而且他说的不错,我这么难过,确实就在想他。
双腿不听使唤地僵在原地,挺拔的身影迎到眼前,长臂将我抱个满怀。
轻衣薄布,温热胸怀,嗅一嗅,满满是司徒鄞的味道。
你还疑他么?心中有个声音问。
“想死我了。”紧拥我的男人闷声咕哝,像个委屈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我眼眶红了一圈,脑子里只剩惊喜,腾不出空问其他问题。
见到他便知道,这些日子一切的犹疑与委屈,那封被烧掉的信笺上的字字句句,全部有了意义。
他依依不舍地放下手臂,我细看他的脸。眉目依旧,唇如淡金。
“牧舟。”把在心里叫了无数遍的名字念出来。
他咧嘴一笑,微凉的手指慢慢划过我的脸,“你瘦了。”
我的眼圈又红了,“外面的伙食没有宫中好,自然要瘦。”
司徒鄞眉头略动,歪头在我颊上啄了啄,似有一声叹息。
我不放心地问:“你到底怎么来的?可有人跟着?朝上的事情怎么办?”
他眨着眼,挑最容易的答:“骑了宫里最快的马来。”
“那是如何进来的?”明月楼内外把守可并不松懈。
黑亮的眼睛再一眨,“有窗。”
我再要问,他突把眼睛一眯,似怒似笑:“啧,他们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让你住在这种地方?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谁给的胆子?”
“是我自己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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