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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两棵大树下,不认真仔细查看,完全看不出蹊跷。
纪子期突然浑身发冷。
黎渊如果早有预谋,自是早已谋划好了这一切,岂会轻易让人看出端倪。
入了那扇小门,再走多两步,眼前景色渐渐眼熟起来。
东宫!黎渊的东宫!
东宫的花园里挂着几盏巨大的琉璃灯,照得整个园子很亮,惨白一片。
能看到中间摆上了一张小巧的雕花木桌,一壶酒,两盏杯,还有正自斟自饮的男子。
吴夫人扶着纪子期走到那桌边,将她安置在了那张精致的梳背椅上。
然后对着饮酒的男子一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邀功的欣喜,“大皇子,人已带到。”
“嗯。”黎渊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抬头看她。
吴夫人将身后的吴小姐往前一推,“阿萱,快行礼,这是大皇子。”
“大皇子,这是妾身独女阿萱。”
吴小姐一个不防被推了出来,见到坐在桌前俊朗贵气的黎渊,脸蓦地红了,细如蚊蚁的声音道:“小女吴萱见过大皇子!”
黎渊头微抬,一手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好似用眼角余光扫了吴小姐一眼,又好似什么也没看。
而后低下头倒了一杯,声音清冷,“知道了,下去吧!”
吴夫人面上一喜,拉着吴小姐行了个礼,离开了东宫。
东宫里的人也不知是被派去了别去帮忙,还是一早被黎渊支开,吴夫人两母女一走,整个东宫便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响。
只有酒杯酒壶被拿起又放下,与桌面轻触的声音,依次响起,以及酒水从酒壶倒入杯中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喝了多少杯,纪子期看着酒意上来,面色越来越潮红的黎渊,心底越来越惶恐。
“师妹真能沉得住气!”黎渊倒了一杯酒,执起酒杯放在手中把玩许久,终于开了声,并抬头看向了她。
那眼底的冰冷与他面上的潮红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眼看过来,好似寒风吹过,纪子期浑身愈发凉。
纪子期无法出声,只能防备地看着他。
眼前女子眼中的惊恐与防备,看得黎渊心中刺痛,他自嘲一笑,“忘了师妹此时不能说话。”
黎渊一手端着自己的酒杯,一手端起纪子期面前的酒杯,放到她唇边,“解药在酒里,喝下去便可出声。”
纪子期并不相信,双目微垂头略转向一边,表示自己不信的姿态。
黎渊轻哼了一声,声音发冷:“师妹不喝也无妨,若等会有什么事发生,师妹连叫人来这最后的希望也放弃了,到时候可怨不得师兄。”
纪子期转回头,咬唇瞪着黎渊,执杯男子面上似有浅笑,眼底却是万年冰山,她生生打了个寒噤。
然后微一低头,就着他的手,不甘愿地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在她饮酒的同时,黎渊眼底的欢喜一闪而过,也举杯将自己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
酒一下肚,喉间似乎松动了些。
纪子期轻咳一声,轻微摩擦之下,有气流冲出,应是能说话了。
只是同时,面上红晕飞起,在惨白琉璃灯下,艳丽无双。
黎渊痴痴看着她,伸出手似想抚上她脸庞。纪子期脸一偏,错开了。
黎渊不以为意,收回手,双眸紧紧锁着她,柔声道:“难得见到师妹如此乖巧柔顺的一面。”
他见过她淡定自若、谈笑风声、言笑宴宴的样子,也见过她冷淡疏远、俏脸含冰、明眸带剑的模样。
唯独此时迷蒙温顺、吐气如兰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却在心底渴望已久的场景。
纪子期双眸微垂,扇贝似的睫毛遮住了眼中越来越深的惊恐。
黎渊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话,“师妹心中一定很好奇,师兄为何能恰好收买坐在师妹身边的吴夫人,对师妹下药,将师妹带至此处。
要怪只能怪师妹自己!若不是师妹不想见到师兄,不愿同蒋大师同坐一桌,师兄怎么会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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