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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季六见陈大人面上担忧,解释的更详细道,“陈大人莫要担心,人鬼殊途,天道对三界管得甚严,鬼除了头七时还能在人间待上一待,日后是不能再入人间的,还有,鬼魂便非想附上谁的身便能附上谁的身,张二郎与张舒敏乃为父子至亲,血缘极近,再加上张舒敏大约随身带着张二郎身上之物,这才让张二郎的魂魄顺利附体。”
大理寺立即让人搜了搜张舒敏身上的东西,果然在锦囊中寻到一撮头发,估计就是张元诩的。
原来一个鬼上身还得有诸多条件,如此想来,人间暂时还不会让恶鬼给攻陷了,还是很安全的,陈大人顿时放心下来,请六娘子施法让这个鬼诉一诉冤情。
“如今他只有一丝魂魄,只怕就算定住了他的魂,他亦是记不得什么事情了……我也只能姑且试上一试。”季云流从袖中掏出一张道符,口中默念两句咒语,一道符向着张舒敏的脑门贴过去。
为保全六娘子名誉,如今的侧殿中只有玉珩、大理寺卿在内的几人,这样的道符,玉珩早已见惯,陈大人却是除上次宋之画那案子的水融符之后,第一次见到,顿时啧啧称奇。
张舒敏被道符一贴,似乎整个魂魄受到了动摇,咿咿呀呀唱戏一样的呻吟了许久,声音果然就变成之前那呜呜呜的我死的好惨那人。
“张元诩?”大理寺趁机问了一句,“你怎么死的?”
之前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张元诩哭泣道,“我、我是被人杀死的……我死的好惨……求求你们救救我……”
大理寺见这鬼可以做供问审,官威大发,坐到一旁设好的桌案上,惊木一敲,再问:“你可记得是何人杀了你,怎么杀得你?你的尸首如今又在何处?”
怕问得太多,这个只有一丝魂的鬼无法回答,陈大人特意放慢了语速。
那“鬼”抬起头,咕噜咕噜两下,整个发白的眼中有了黑色瞳孔,他抬首看了一圈,定在季云流身上,努动嘴唇,那“鬼”道:“云流……云流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元诩啊……”
这个人连死了都不安分,还要过来念叨两句自己未婚妻的闺名,七皇子脸上厌恶,拉着季云流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那鬼见人后退,呜呜咽咽再次哭起来。
大理寺见这鬼同三岁小孩无异,心中也是甚是厌烦,只得柔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死的。
“有道人杀了我……”哭了许久,鬼终于想起来,“是两人道人,他们说要替师傅报仇……”
“那道人是谁,如今在哪儿?”
鬼盯着季云流道:“你让她走近一些,我便告诉你……”
大理寺瞧六娘子。
七皇子冷哼了一声:“如此,陈大人你不用替他翻案亦无妨。”
鬼一听穆王的醋意,再次呜呜咽咽,没半点眼泪的一直哭。
“七爷,”季六在玉珩身后,同样盯着那半人半鬼的张舒敏,“这个张二郎似乎有所不妥……”
“怎么了?哪儿不妥?”七皇子从未见过这等的鬼怪之物,难为他见一个漆黑如碳的半人半鬼,还能瞧出不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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