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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它把我们炖了还差不多。”兀乾水到处看了看,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冲出去,不一会儿端进来一只锅,里边正躺着饕餮。
他把饕餮倒出来,它睡得正香,仰躺在地上翻着肚皮,直打呼噜。
“晴儿每次做点饭菜,它都要偷吃,后来就索性住在了这锅里。”
禾锦哭笑不得,把它提起来,还在睡。
“走吧。”禾锦把饕餮塞怀中,指尖凝起阵法,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兀乾水拉着晴儿入阵,俯身将梦芊茹抱起来,四人同时消失在黑色的漩涡之中。
再次现身,已经是魔宫。禾锦带着他们一路进去,一直走到寝宫,门口就守着柳无言,禾锦特意跟他嘱咐过。
她走过去把饕餮塞他怀里,还睡得跟死猪一样,“你替我安排一下,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怎么刚回来就要出去?”
禾锦含糊不清:“我有事。”
她折回去,刚一开口:“我……”
“知道了知道了,去吧。”兀乾水立马打断了她的话,“柳无言我认识,你去做你的事。”
禾锦微微点头,“茹姨你好好养伤。”
“好孩子。”梦芊茹轻拍着她的肩膀,“去吧,把事情都说清楚。”
“嗯。”禾锦点头,转身消失在暮色下。
夜色渐渐笼罩着院子,余子书独自坐在石桌上,手边摆放着一壶酒,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他半撑着脑袋盯着某一处,似乎已经喝醉了,瞳孔都是涣散的。
他虽饮酒,却从不醉酒,只有在凡间被影响的时候才会如此。做天神的时候,他都记不清最后一次醉酒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大约是几万年前,刚刚将她魂魄凝成的时候。
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突然找到了赖以生存的理由,胸膛一直沸腾着停歇不下来。他极需要一杯酒来麻醉身体,让自己可以沉沉地睡上一觉。
可是酒并不醉人,反而越喝越清醒。
他能清醒地感觉到偌大的天地之间,仅有他一人,能陪着他的也只是那一缕残魂罢了。
做仙的时候孤独,做神的时候也孤独,他不知道这种孤独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壶中的酒刚喝完又满了,没完没了。
手指摩挲着白瓷玉壶,喝着琼浆玉露,明明和在凡间喝的是同一种酒,可是味道却天差地别。那时候喝的酒能暖进心里,如今喝的酒却冷彻四肢骸骨。
为什么,和你越来越远?
我想渡你为神,可你只想做魔尊。
“这就是执黑子的好处,永远比白子多一步。”风绫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如针如刺,余子书听得比谁都懂,也比谁都明白得早。
可这有什么用?风绫就是比他多一步,谁都比他多一步,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白梨。”他轻轻惦念着她的名字,好像真的能将她唤出来一般,含在齿间念念不舍,尽数化为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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