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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听钱氏这话,一脸的不悦:“娘,话不能这么说呀!弘厚这几年也往家里赚了不少吧!他还供着大哥和继祖读书呢!大哥这些年科考一直没中,继祖都连考几年秀才了,且不说那考试的路费、吃喝的费用,就这书呀,笔墨纸砚的,哪样不是钱?哪样又不是我们家弘厚出的呀!大房一家给家里拿过一个大子儿了吗?合着,我们弘厚委屈自己家的两个小子,供着大哥一家读书,养着老楚家一屋子老小,还成了最没用的。”说着眼睛不禁嘲姚氏看过去。
姚氏对上这样的目光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一笑:“二弟妹,什么叫养着老楚家一屋子老小?你不是老楚家人啊?孝敬爹娘不是应该的?”
“哟,大嫂这话说得,孝敬爹娘是应该的,你倒是孝敬个给我看啊!哪怕做顿饭给爹娘吃也行。”刘氏说着又唉声一笑,“也是,你不用做饭,你命好,秀才娘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身份高贵着呢?我就这么命苦,弘厚外面赚钱养家,我在屋里还得照料一大家子人……”
“行了,别吵吵了,也不嫌丢人。”坐在炕头的楚老爷子,突然出声。
屋里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各怀心事的看着楚老爷子。楚老爷子把烟斗对着炕沿敲了敲,把烟灰磕出去。
“老二,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欠了人三百两的赌债?想卖了画儿冲喜还赌债?”
楚弘厚一脸委屈的看着楚老爷子:“这不能怪我,是他们害我的。爹,我那也是为画儿着想,陆家那是多好的人家,是我们这平头百姓想攀都攀不上的。”
楚老爷子从炕上下来,走到楚弘厚的面前:“你是承认想卖了画儿还你的赌债?”
楚弘厚见逼近的楚老爷子,眼里带着怒火,忙站起身往旁边挪了几步:“爹,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我如果还不了那三百两的银子,别人会要了我的命的。你总不能让我去送死吧!”
楚老爷子拿着烟斗朝楚弘厚头上打过去:“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什么样的人家才卖儿卖女,才拿孩子去冲喜?老楚家就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了?你让棋儿、书儿她们以后怎么许人家?让继贤、继良他们怎么娶媳妇?”
楚老爷子是问一句,打一下。楚弘厚忙往旁边躲:“爹,爹,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我,我再也不赌了,我把酒楼卖了还赌债。”
楚老爷子没有收手的意思,手里的力道更是重了些:“酒楼是谁的?你说卖就卖?这几年你手里有几个活钱,都忘本了,养了一身商人的臭习性。给我回来老老实实种地。”
刘氏忙上前护着:“爹,别打了,别打了,弘厚昨天还被那些放债的人打了。陆家那些人也不好惹,本说今天来看人的,画儿一直没醒,弘厚好说歹说才缓了一天。爹,画儿不去陆家,可是要赔钱的。”
楚老爷子停了手,他动手打儿子成,若是打了媳妇会招村里人说道。脸上的怒气未消:“他自己个欠的赌债,自个儿想辙还。老楚家做不出卖孙女的事儿,也不能卖了老三留给俩孩子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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