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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枬城附近,是最核心、也最顽固的北国贵族,他们笃信格鲁,对任何南人色彩的信仰都不屑一顾,夏挽准备亲自去传教的时候,贺兰知言的书信到了。
他说,他与旧日家婢通上了信,这名家婢说,北乾宫中的羲皇后,便是羲河公主。
夏挽在沙漠之中,借着篝火看着这封信,这已经是他看的第一百七十四次了,他当然不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谁会信。但是他还是抱紧了怀中的盒子,那是姑姑最喜欢的瓷器,那上面印着两只小兔子,姑姑最喜欢小兔子了,若是能再见到她,他想自己做许多小兔子给她,他还想陪她放风筝……
他长大了,能保护她,可以为她做许多事让她高兴,可是他永远,永远都不可能见到她了。
现下去那宫中,伺机杀掉那个冒牌货,让她知道羲河公主的名号何其尊贵。然后将元初教传入枬城,然后静待时机,为她复仇——这就是他穷极一生,唯一能为她做的。
就在他即将入宫的时候出了岔子,一向幽居于宫外的葛老儿进了宫,葛老儿是他的师父,更是北乾的格鲁,他的身份一旦被揭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贺兰坚决反对他身入险境,而夏挽第一次显露出了倔强,他一定要入宫。
他要杀掉此刻心中丛生的妄念。
夏挽化名奈何,以西泮城使臣的名义进了宫,在宫外整整跪了三天,也没能亲眼见见皇后。
第三天是个寻常的午后,澄澈的日光透过树叶,照在了他的僧衣上,一只小猫儿沿着墙根走过来,仰起头,轻声叫起来:「喵呜——」夏挽抬起头,就见到了她。
他第一刻没有去判断,她到底是不是羲河,而是被那种扑面而
来的美丽所震慑,北国的羲皇后,华冠长裙,若初升之日一样
热烈的美艳,肌肤洁净白皙,仿若南国水乡盛开的莲花。
她真的美,那种美把北国拙劣寒酸的宫室,映照着金碧辉煌。
「你是谁?」她问,带了上位者特有的不耐烦。
那个声音,那个他在襁褓里就熟悉了的声音
「夏挽,看着姑姑,笑一个,来!」
「夏挽我来找你啦!你乖不乖?」
「夏挽,别扔下姑姑一个人——」
夏挽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听见旁
边的侍卫道:「他是这次的西泮城的使臣,求见皇后娘娘,跪
在这里不肯走,我们瞧他是出家人,也不敢用强。」
羲皇后长久的打量着他,夏挽攥紧了衣角,他从出生到现在,
最紧张的便是此刻。
他希望她认出他,叫出他的名字。
又希望她不认得他。「怎么没人跟我说,西泮城使臣是个和尚?」她移开目光,随
意的笑了一下,道:「长成这个样子,不是佛陀,便是妖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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