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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勒着缰绳,脸上写满诧异,「公主不跟臣一起去?」
我调转马头,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在京城等你,若你未带兵前来,那便算我输了你两次。」
刚回逢春殿,脱下宦官服,妙嫔步履匆匆地赶来,双手持锤。
我穿着单薄中衣,挺直背脊看向她,她挥舞着双锤,恼怒道:「皇上刚刚来找你,被我打走了,这会儿带着大臣去了东厂,你快去,我爹也在,我就不去了。」
赶到东厂,大臣正在口若悬河地责怪徐宵,大致意思是,九千岁不顾盟约,残害同党。
徐宵回道:「咱家心情不好,杀了几个人,怎么还需我三拜九叩赔罪吗?」
我扭着腰肢走进大厅,站到徐宵身边,娇笑道:「各位叔叔,近来无恙?」
陆之遥的目光轻轻落在我身上,我歪着头与他对视:「皇上,我一个没看住让九千岁跑了出来,我是来寻他的。」
他眸子半眯,右手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半晌,「这几位爱卿皆手握重兵,近日对徐卿行事有些误会,郡主劝劝徐卿吧。」
我对着几位大臣盈盈一拜,「各位叔叔都知道与我九千岁渊源颇深,不日我便远赴他国和亲,想来诸位能放下心中顾虑吧。」
陆之遥带这帮大臣来,是威慑,也是威胁。
再与旧党作对,旧党会不顾一切代价杀了徐宵。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不过是条给他们做腌臜事的狗,若不能继续给他们制造利益,他们冒着被咬死的风险,也要除之而后快。
旧党只想我死,徐宵却要护着我,如今我要和亲,他们有的是机会在路上弄死我,也不至于再与徐宵明争暗斗,你死我活。
真是皆大欢喜。
大臣告退后,陆之遥轻声道:「陆之隐,徐宵,你怎么都舍不得,有点贪心呐。」
徐宵牵住我的手,将我扯至身后,与陆之遥对峙:「旧党这群人指定陆之隐上位,若他们知道上位的是你这个事事不如哥哥的陆之遥,你说他们会如何?」
「事事不如哥哥?呵,他死了,不就没人说这话了吗?」陆之遥的伪装瞬间崩裂,他蹙着眉头,目露凶光,「徐宵,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何必自掘坟墓,人要识时务。」
说完,他转身离去,东厂外被重兵团团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徐宵欺身压着我抵在墙上,握着我的双手手腕,合在一起放在头顶扼住,狭长的丹凤眼里潋滟波光。
「公主,你又不听话。」
我垂下眸,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接一颗滚落。他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我的眼睛,「我太凶了?」
我抽泣着点头,「徐宵,你不是说你爱权力吗?」
他粲然一笑,如旭日初升。「公主想听什么?」
我歪头看他,咬着唇,他俯身抵着我的额头,声音突然嘶哑,「公主,奴才有资格说那样的话吗?」
哪样的话?爱我吗?
他放开我的手,大手捧着我的脸,眸中讳莫如深,好看的面容上腾起一片红晕。
我搂着他的腰,声音不自觉带了哭腔,「徐宵,我钻狗洞了,还钻了两次。」
他的神情一怔,紧紧抱着我,勒得我生疼,但我却觉得安心,想他更用力一点。
「公主,你不是说不信陆之隐吗?」他闷声问我,带了醋意。
我埋在他怀中,笑道:「这山高路远的,我吃不来这个苦。」
他蹭了蹭我的脸,没有说话,我推开他,不满意他的沉默,讥讽道:「你到底懂不懂我,还要我说多直白?」
他露出一丝迷茫,自嘲一笑,准备开门出去。
我拉住他的腰带,不让他走,「徐宵,我们有三天时间,」
他蹙眉回道:「陆之隐赶不来的。」
我从后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背,「那更应该珍惜这三天时间。」
他身子一僵,我低声继续说道:「徐宵,人活一世,得尽兴。你当了一辈子奴才,这三天,我让你尽兴。」
他抱起我,大步往里屋走去。我闭着眼,不做挣扎。
可与我想象不同,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拥着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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