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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风筝,就寻过来了。」他掩唇轻咳一声,「还好我来得及时。」
「是呢,还得多谢凌军师给我取得的风筝。」我拿着风筝晃了晃。
他表情更加别扭,「灯谜而已,一时兴起随便猜猜罢了。」
哈哈哈,这小子,果然如我所想。
我对自己的料事如神正洋洋得意,凌嘉许又补了一句,「当然……也要谢谢你和我说的那番话。」
「……」我震惊地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不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凌嘉许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瞬间垮了,「……没有。」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你现在才和我道谢也有点太晚了。」我耸了耸肩,「不过看在风筝的面子上,就回你一句不客气吧。」
凌嘉许也是拿我没辙,只得应和,「是,多谢娘娘海涵。」
17
那之后又过了大半个月的清闲日子,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只是隔三岔五上街时就会碰见奚下和王如宝。奚下每次试图同我搭话,都被我目不斜视地忽略了。
近日蛮夷似乎有再犯的迹象,江城甚少再来我这里,几乎每天都是和副将、军师一起,一待就是一天。
昨天他来我这儿喝茶,脸色倦怠,少了许多精气神。
走的时候我嘱咐他好好休息,领兵打仗身体也是本钱。他犹豫片刻,轻言轻语地向我讨要之前的簪子。
「不知何时就要奔赴战场,芳芳把簪子送我,就当作护身符了。」江城低头看我。
那簪子我日日都戴在头上,他这么一说,我便毫不犹豫取下塞到他手里,「若这一战来临,恐怕就是最后一战,你一定要全须全尾地回来。」
他恢复了一点精神,又笑得傻里傻气,「我答应你。」
从昨天送了簪子,到现在已经准备睡觉了,我还一直犯着心悸,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芝芝,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把我喊起来。」我再三嘱咐了芝芝才上床睡下。
果不其然,不到子时我就被她焦急地摇醒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我睡得浅,一下就清醒过来,「怎么了?发生何事?」
「蛮夷趁夜攻城了!」芝芝急得手足无措。
我反应了一下问:「将军呢?」
「将军和副将军师都已经上城楼去了!」
我连忙下床蹬上鞋子,「快服侍我穿衣,我也要赶过去!」话说一半,我又想起了前段时间总碰见的,奚下和王如宝走在一起的身影,心里的不安又被放大几分。我连忙改口吩咐芝芝,「不对,我先穿衣,你快去让府中所有侍卫婢女来我院子里候着。」
芝芝应下后就匆匆出去了,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探看,城中只有零星灯笼亮着,火光昏暗。大部分百姓都已经被惊醒,还有一些拖家带口的吵闹着要从东城门逃去祁云。
我皱了皱眉头,扭头从箱子里翻出为了行动方便特意带来的男装,迅速换上,长发高高束起,随后又从角落里拿过我自己的枪。
这杆长枪是我爹找人特意为我打造的,比一般长枪轻盈不少,但锋利不减。
这还是我嫁人后第一次拿起它,我低着头细细抚摸了一遍枪身,随后来不及怀旧,提枪出了屋子。
外面院子里已经候满了人,不管侍卫婢女都恭恭敬敬地站着,见了我先齐齐行了礼。
「今晚城里城外怕都会动荡不安,不通武艺的都老老实实待在房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不要出来。会武功的就捡些趁手的东西,牢牢守住将军府。」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好在在场的没有人慌乱,应声后都有条不紊地出去了。
「娘娘,接下来要做什么?」芝芝站在我身侧。
我深深看她一眼,「你不会武功,就留在府中。」
「那怎么行!奴婢要和娘娘在一起!」芝芝好像料到我会这么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拍拍她的头安慰,「你皇后娘娘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我不会出事的,也用不着你随时准备给我挡刀。」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芝芝,我急忙御马前往东门,那里果然已经聚集了一批百姓。
守门的侍卫已经快抵不住这一大波人的施压,我连忙驱马走到城门前朗声道:「恳请诸位听我一言,阳河东门虽通祁云,但中间路途也有七八里是荒郊野岭。且不说路上危险非常,蛮夷谋划多年,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埋伏。若东门大开遭到突袭,大伙一拥而出再一拥而进,大门如何能及时关上?」
我话音未落时,已有不少的起哄声音平息,又有人问:「你又是谁?我们如何信你?」
我提起气沉声道:「我是柳家幺女柳芳芳,家父乃镇国将军柳擎风。」
说完人群又响起七嘴八舌的议论:
啥,老子堂堂的漠北兵王,居然要当奶爸?好吧,看在孩子他妈貌若天仙的份儿上,老子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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