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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榆对着手机的镜子,眉眼弯弯,眼睛也弯弯,她要确保口罩挡不住的眉眼,是写满开心的。
木蓝输完液,急匆匆赶过来,兴奋地问:“向总醒了?恢复记忆了?能说话了?”
“要叫叶东隅。”林映棠提醒道,“咱们都习惯了,老是叫错。”
“好好好。”木蓝不挑理,“东隅醒了没?”
她说完,挠挠眉梢,纳闷道:“我怎么感觉在叫周瑜啊?”
叶桑榆扑哧一声笑出来,揉揉微红的眼睛:“你也发现了,我之前也觉得好像,就是莫名会联想到周瑜。”
“秋水去了好久。”叶桑榆问半夏,“她不就是去学校拿点东西吗?你问问,别有什么事耽搁了。”
说曹操,曹操到。
向秋水气息急促地小跑过来,扶着墙壁大口喘气:“我、我姐、她……”
“对,她醒了,能说话了,记忆好像也恢复了。”叶桑榆扶着她坐到凳子上,“别急,先缓口气。”
向秋水的眼泪根本收不住,她担惊受怕一整晚,不知做了多少噩梦,原来梦果然是相反的。
叶桑榆情绪刚稳定,被她泪涟涟的模样引得眼红,半夏过来安抚向秋水,叶桑榆顺势坐到一旁,她不能再哭,等见向非晚还得笑呢。
两伙人轮流吃晚饭,叶桑榆蹲在楼梯口,刚端起饭盒,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木蓝在叫:“醒了!醒了!”
她把饭盒放到窗台上,急忙拐出去,木蓝刚好到门前,喜不自胜道:“向总!不是,是东隅醒了!”
她们时常会叫错名字,幸而是疫情期间,医院限流,人少,加之戴口罩,所以没人留意她们。
向非晚跟领导接见似的,她们轮流进去,简单说几句。
向秋水也想进,但泪水汪汪的样子实在不合适,她只能抹眼泪退到后面,让她们先去。
叶桑榆最后一个进去,向非晚两眼泛红,她嘘了一声,逗道:“诶唷,诶唷,这谁家宝贝,怎么眼睛红红,委屈了啊?”
她轻抚向非晚的指尖,捏了捏,勾起笑,与她刚刚练习过的眉眼弯弯弧度一致,语气轻快:“姐姐乖,医生说了,现在我们两个都不适合情绪大起大落,我们都忍一忍,等到好了,我们想怎么样都行,现在就高兴,我们劫后重逢,不值得开心吗?”
叶桑榆低声跟她说话,说的是当下外面的人,她们如何开心,她们的状态都怎么样,一个个地说……向非晚唇角动了动,极轻地吐出两个字。
她读懂了,向非晚说的是冬青。
“冬青太累了,休息了,咱先不吵她。”叶桑榆轻轻地笑,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我一样哦,像是两个核桃。”
她逗着向非晚,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沉浸在过去里。
分开那段日子,与她们而言,是噩梦一样的地狱,现在虚弱的她们不足以承受那份厚重。
叶桑榆想展现给向非晚的,是一切都好。
她们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连她们的小狗壮壮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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