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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叶桑榆以为她累得走不动,“要歇会么?”
“你拉着我,慢点走。”向非晚抖了抖手臂,“你这样我用不上劲儿,能不能牵我的手呢?”
能不能……牵我的手呢,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不累,却装作很累,假装走不动,向非晚要打车,她说:“能不能牵我的手呢?”
叶桑榆望着脸色潮红的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她放开手臂,蹙了蹙眉头似是不愿,俯身捞起向非晚的手抓紧。
那一刻,她才察觉到,向非晚的手在微微发抖。
一路牵着手,终于爬到山顶。
向非晚微微俯身,双手拄着膝盖,调整呼吸抬头说:“爸,你看谁来了?”
像上次那样,像每一次那样,向非晚以这样的开场介绍她。
这次叶桑榆主动捡起之前用过的树枝,清理坟包周围的杂草和枯叶。
春夏两季的润色,死亡也有了生机,坟包周围和顶上,贴着地面都长了一层绿草,黝黑的干土,有了绿色的弧形。
向非晚歇了会要去帮忙,叶桑榆挡开她:“你坐那休息会吧。”
她嗯了一声:“那就辛苦你了,爸,你要多保佑小叶。”
“不用。”叶桑榆埋头划拉枯草,“向叔叔,你保佑好她们姐妹两就行。”
周围拾掇干净,叶桑榆从她手里接过湿巾擦擦手。
向非晚递过那束花:“你给爸送花吧。”
“爸……”叶桑榆张嘴才发现,被向非晚带偏了,脸红了一截,“向叔叔,这花儿,其实也是、也是晚晚买的,我借花献给您,您别见怪。”
父亲面前的她们,尽量维持最初的和谐模样。
向非晚带了纸杯,照例是要和父亲喝几杯,叶桑榆站到一旁,不远不近,但却听不清向非晚在说什么。
她倒是看见向非晚的手微微发抖,体力真是大不如从前了。
叶桑榆趁她喝酒,绕到后面,往她身后凑了凑。
风从坟包的方向出来,偶尔能捎带着几个字过来,叶桑榆隐约听见她在道歉。
再靠近一点点,听得更真切了。
向非晚在说:“我不孝,您见了我,您别气。”
她还说:“您放心,秋水我都安排好了,她好着呢,现在在国外,学习很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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