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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团子顿住脚步,歪歪扭扭学着大人的样子行礼:“姩姩谢,母亲,谢,哥哥。”
苏棠满意地点点头,她是不会惯出一个熊孩子的。
上座的叶舒云略微吃惊地看了一眼教育孩子的苏棠,复又笑道:“姩姐儿真乖。”
很快屋内一片其乐融融被一道娇柔的女声打破:“给世子妃娘娘请安,妾身来得不算晚吧?”
进来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面容娇俏,身量纤细,一对梨涡说话间若隐若现。
“无妨,赐座吧。”叶舒云仍是那副和婉的样子,只是眼底的光略沉了沉。
苏棠紧接着起身行礼:“妾身见过侧夫人。”
仇锦月,萧景榕新纳的侧夫人。虽比不得正妻,也是记在册子上,正儿八经用轿子娶进来的,比她这种侍妾地位高了不少。
听小丫鬟们八卦,算上回门那三日,萧景榕一连十天都宿在她那处,荣宠非常。
仇锦月轻飘飘地打量苏棠两眼:“你就是苏姨娘吧?”
许是见她姿色寻常,仇锦月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
“是。”苏棠低着头嘴角一抽。
说来两人之前也是打过照面的,怎么她倒表现得好像第一次见面似的。就差把“我没把你放在眼里”几个字写脸上了。
“听说你有个女儿?”仇锦月放下手中的茶盏,黛眉轻挑。
苏棠朝奶团子招招手:“姩姩,来见过侧夫人。”
仇锦月掐了一把姩姩的小脸,倒是比对着苏棠的神情缓和许多。
只是姩姩不大乐意亲近她,窝在苏棠怀里不情不愿地问了声好。
仇锦月却并无恼意,而是一反常态地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麒麟金锁,挂在姩姩脖子上,“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且不说金锁本身,单论上面镶着的那两颗红灿灿的宝珠,看着就应当价值不菲。
苏棠记得如意锁的寓意是为驱邪避灾,贵族小姐们从周岁时戴上,除非绳头断裂,轻易不会摘下,更别提送人,否则便是破坏运道。
仇锦月把自己不离身的如意锁给一个侍妾生的女儿,实在不合常理。
苏棠直觉不对,只得婉言推拒:“侧夫人此礼过于贵重,实在折煞妾身和姩姩。”
仇锦月嗤笑一声:“此物虽不多见,于我却不算难得。我既赏得起,只受着便是。”
苏棠抿唇,仍是想拒绝。
眼见局面僵持,叶舒云不疾不徐地开口:“这是你陪嫁的物件儿,你将来有了孩子,自然是要留给她的,不然该道你这个当娘的偏心了。再者姩姩的如意锁早便吩咐金匠打好了,只等她生辰时便戴上。你有这份心便足矣,世子若是知晓也自当欣慰。”
苏棠向叶舒云投去感激的目光,又连忙将金锁还给仇锦月:“世子妃说得是,侧夫人待姩姩的好,妾身和姩姩感激涕零,只是这如意锁弥足珍贵,还望侧夫人收回,否则妾身必定寝食难安。”
仇锦月先是抬头朝叶舒云看了一眼,这才转过头接过苏棠手里的金锁,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也罢,且看缘分吧。你也别拘着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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