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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箫声呜咽着凄幽传来,时续时断,偶尔飞出几个破音,段辰细听了好久。
终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伸手推开了窗隔。
光打在面具之上,莹润透亮,凌祈安手中一柄通体漆黑的长萧,尾部挂着一抹红穗。此刻他正坐在树枝尖端,一只腿屈起,另一只放着挂在那里轻晃。
火红的枫叶拍过凌景逸的肩头,随后旋飘到地上。
本是一副潇洒飘逸少年郎君的模样,可那吹出的笛音却不甚好听。
一见段辰来了,凌祈安眼前一亮,把竹笛往袖口一塞,从树上飞身来下,落在窗前。
“你醒啦,可累死我了。”凌祈安揉了揉手腕,又道:“新学的清心咒,怎么样?你可是第一个听的。”说完,朝段辰挤眉弄眼起来。
段辰不愿回想刚才那笛声,只敷衍道:“还…还行吧。”
“我可是在你这里吹了整整一夜,要不是凌…”
“哼——”
凌祈安话到一半,又不再说了,盯着段辰看了一会,道: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愣是没看出你症状如何,都道你是一时气火攻心。”
“就去看个邓铭鸢,不至于吧?”
段辰垂眸,想了一会。
凌祈安见他苍白的小脸,忧思时紧蹙的眉头,惊呼:“你不会又要吐血了吧!”
段辰挤出一个不太勉强的笑容,道:“没有。”
话音刚落,凌景逸已迈入院子里,目光扫过段辰,只停留了一眼,随后对二人道:
“为何不进去。”
三人坐于房内的四方桌上,一侧一人。
无人讲话,凌祈安挠挠头,刚想开口,段辰已接了上来,他朝凌景逸道:“多谢。”
凌景逸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盯着段辰看了一会,两人视线相对良久,随后,凌景逸才道:“只是对我感谢吗?”
凌祈安在一旁点点头,侧首指了下自己,对段辰道:“还有我。”
这时,凌景逸头也不回地对凌祈安道:“祈安,去看下药煎好了没有。”
“啊?哦。”凌祈安愣了一会,把翘在椅子横杆上的腿放下,对凌景逸答应道。
房内只剩下段辰和凌景逸两人。
段辰忽觉肺腑有些痛痒,捂着嘴巴,轻咳了几声。
从初春日段辰来至凌府,现如今已入深秋天。
初到之时,段辰还是瘦骨嶙峋、风尘仆仆的样子,现如今,他已俨然一副俊俏少年的模样。
病弱之气让段辰的脸看上去更白了,唇色红润中带着些微的淡粉,凌景逸别开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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