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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这个负心薄情之人远遁红尘,我,我——”
“四娘,你是知道我的,我是身不由己…”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依稀可以听见啜泣声音。
孙令灵满头黑线,听着自己不想听的墙角,反而更睡不着了,他侧躺向外。黄育芩已经携手和胡四娘坐在窗外的葡萄架下,薄薄的窗纸印着两人的剪影,原本是供自己乘凉的藤凳和藤椅,现在坐着一对野鸳鸯!
孙令灵坐起身,气哼哼地盯着窗纸,恨不得将它盯出两只洞。可是盯得久了,窗外的野鸳鸯对自己的怒意毫无知觉,孙令灵只好更加生气地拉高被子,重会周公。
孙令灵再次被黄育芩摇醒,他睁开眼睛,只见面前只有黄育芩一人,孙令灵黑着脸怒视着黄育芩,黄育芩被吓了一跳。“贤弟,你如何就恼了,我应当不曾招惹到你。”
孙令灵只好收回视线斜眼看向窗外,黄育芩却在旁边却自顾自地猜测起来。
“是我扰了你的清梦?”
“是我半夜借宿你家?”
“是我深山之上,故意诓骗于你?”
……
孙令灵闭嘴一言不发,黄育芩顺着他的目光,白色泛黄的窗纸上斑斑驳驳,是初吐嫩芽的葡萄藤影子,和留白。
“她呢?”
孙令灵将目光重新移回黄育芩的脸上,而黄育芩依旧注视着窗纸,眼中分明是不舍,低声道:“回去了。”声音里面是温柔且落寞的情绪,即便看不到黄育芩的正脸,孙令灵依然能够想象他苦涩的神情,和远山黛的尽头勾住的清愁。
孙令灵蓦地心疼起黄育芩,他与胡四娘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天涯两端,不能相守。如今见他这样一副神伤的模样,孙令灵心想,自己恐怕少不得要开解他一番,然而他对黄育芩与胡四娘之间的旧事一无所知,若是贸然开解,恐怕适得其反。如果他依旧不能释怀,自己告假陪他出去散散心,毕竟一年前多亏有他出手,那件棘手的事情才能顺利解决,现在自己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
孙令灵心中打定主意,黄育芩重新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目光里满是嫌恶。
“你是在嫉妒我和胡四娘的情谊吗?”黄育芩问得莫名其妙。
“不,我没有。”孙令灵连忙矢口否认。
“我方才听到你说了,你不愿意开解我和四娘之事。”
莫非方才自己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了,孙令灵着急地辩解:“我没有!”
黄育芩推开孙令灵,眼中结满寒冰:“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孙令灵连忙摇头,伸手想去捉住黄育芩手臂。
早有警觉的黄育芩后退了一步。“你当我不知你的龌龊心思吗?你在梦里一直都在呼唤我的名字,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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