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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殊也不恼,他慢条斯理地落下围棋的白子,“玉玺在哪。”
他的语调近乎平静,听不出疑问的语气,可越是这样,越代表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她倏地一笑:“我说了啊,在湘华池。”
“好,你去找来,否则……”北堂殊拿起装着黑子的棋罐,“孤就把这些棋子灌进你的肚子里。”
那围棋棋子皆是玉石所制,泛着莹润的光,若是全部吞下,必死无疑。
“不用了,我现在就吃。”她轻笑一声,主动伸出手,“棋罐拿来。”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
北堂殊冷笑,既然她这么想死,他就成全她。
侍从得到了他的授意,将围棋棋罐递过去。
她捧着棋罐,拿起其中一颗黑子。
她的手又细又白,夹起黑子时别样好看。
她颇为惋惜地说:“小时候,父皇曾把玉玺拿出来给我看,彼时我还不知玉玺是何物,只知道那东西居然会在阳光下发光。”
“后来父皇告诉我,那是权力的象征,也代表着皇室的威严,一个国家丢了玉玺,便是丢了魂。”
“你是喜欢轻贱别人尊严的暴君,也是喜欢收集魂魄的妖怪,你从里到外都是脏的,我隗国的玉玺是全天下最特别的,堪比日月,你这样的垃圾,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它在哪!”
说罢,她抬起手要将黑子吞下,眼里尽是决绝。
白子棋罐骤然砸了过来,迅猛精准地摔在她的手腕上。
她手腕一痛,指尖黑子滑落,白嫩的肌肤顿时泛红。
北堂殊掀开亭帘走了出来,他的眼底酝酿着诡谲的风暴。
“好,很好。”他的每一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孤问你,玉玺在不在湘华池?”
她轻笑,微微挑起的眼尾泛着嘲意:“当然不在,耍你的。”
从开始她就没打算服软,所谓的湘华池只是戏耍他的答案。
从始至终,她一心求死,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北堂殊眉目染上戾气,他半蹲下来,掐住她的脖子,“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
原来还是怕的。
那在逞什么强呢?
“你不会死的。”北堂殊掐住她脖颈的手没有用力,反而用拇指指腹微微摩挲着,声音低磁魅惑:“大晋一共有三百余种刑法,孤会让你每个都体验一遍。”
他手心用力,将她拉近了一些,他近乎要贴着她的脸颊,能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栗。
“每当你在一种刑罚底下要死的时候,孤便让人将你救回来,直到你肯服软,说出隗国玉玺的下落为止。”
“孤就不信,你这根骨头,敲不碎。”
北堂殊如地狱爬上的恶魇,字字句句森冷彻骨。
次日,回师。
血祭军旗的人是隗国当地的百姓。
听说临死前,那位百姓大喊苍天不公,让暴君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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