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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重建了大脑的每一处构造和细节吗?若是如此,重建大脑的难以估量的数据存放在何处?还是说,她用来保存知性、记忆、情感和人格的并非是大脑?
来自末日真理教的干部养成所,疯人院编号999,代号“江”,重度精神病患者,主人格“真江”,分裂人格“左江”和“富江”,号称“最终兵器”,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她的来历。
从这些编号和名词中可以看出,真江的存在对末日真理教来说,拥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她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后,却没有立刻遭到高强度的缉捕,这是为什么?还是说,真江的行为同样是末日真理教的某个神秘计划的一环?
也许,只有回到她以前居住的精神病院,才能解开这些令人头疼的谜团。
不过不管怎样,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以我所无法认知的形态寄存在我的体内。我必须保护好自己,这已经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真江。我习惯性抚摸左眼,第二次移植后,它完美地和我的身体结合在一起,再也感觉不到之前的那种异常感。
“比利呢?他真的死了?”
有一种羞愧、遗憾和痛苦如鬼魂般缠绕着我。在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我想到了同样的方法来挽救自己,也许真江也是感知到这一点才将比利献祭出去。
我的记忆无比清晰,在真江的转述中,那扇大门如此写着:
我看见羔羊揭开封印,一匹红马越了出来,骑士拿起权柄,将戒指扔在地上,声音如雷,说“你来!”,众人奋勇而上,从此地上失去太平,人们彼此相杀。
天启四骑士中,骑红马的是战争骑士,它扔下的戒指让人自相残杀,预示着自私和背信是战争的来源。
也就是说,在那扇门暗示的选择中,我背弃了“同伴”的信义。
“自己不得不如此做,自己一开始就没将比利当作同伴。”——这么想,却让我看到自己的自私,内心更加痛楚。
我不止一次怀疑,若下一次是在自己和真江之间做选择,会是怎样的结果?自己是否有资格获得真正的“同伴”和“战友”?
也许有人会说,大门给予的选择本身就不公平,可是我却无法不如此拷问自己。
无论如何,从今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安然入睡了。
真江没有回答我的自言自语,又开始啃指甲,她的样子似乎是精神方面的症状又开始作。她显得有些不安和焦躁,所幸的是说话时仍旧保持条理。
我不知道她的这种情况是否会恶化,我祈祷不会,因为接下来恐怕要迎接更危险的状况。
隐藏在吃人大门之后的这个华丽密室,其守卫者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善碴。之前的精英部队已经证明这一点,而这一次,恢复人形的真江恐怕再无法做出那种诡异的攻击。
我再一次回望本应是大门的墙壁,直到此时,我仍旧无法理解自己遭遇到的一切。事情生得太快了,原以为是末日真理教自行建设的秘密基地,却在尽头现似乎并非那么回事。
这个地下迷宫一样的建筑,其来历渐渐笼上一层面纱。
被掩饰成通道一部分的祭坛,末日天启骑士的预言,受害者的遗言,令人锈化的诡异力量,以及那堵吃人的大门……
这些东西和末日真理教选择此处作为构建降临回路的最后节点有多大关系?
我禁不住要怀疑,自己此时真的身处现实之中吗?我宁愿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厄夜的梦魇。
这个邪教组织绝非我们当初想象的,不久前才进入本市。这个基地的规模之宏大和神秘,一定花费了他们许多心思去解析和改造。
通过那扇大门才能进入这座富丽堂皇的厅室,这里一定隐藏着某些重要的线索。
不知道前往其他通道的人是否也遭遇同样的变故,他们之中能有多少人可以活下来?
我不死心地试图联系外面的其他人,但就如我猜测的一样音信全无。
空荡荡的大厅令人不寒而栗,宛如怪物张开的巨口,等待毫不知情的冒险者贸然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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