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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捷报传来。
一封接一封,似乎在比谁立的功劳大。
人心浮动,暗流涌动。
贺雁南仍在抄诗——
“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巢。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鬓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待墨干后贺雁南蹙起眉,将这张纸放在一旁。
他重新拿过一张纸,重新抄下一行诗,“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待墨干后,将其放入木盒中。
先前那张纸被他扔在铜盆里,待到晚上和其他废纸一起焚烧。
风吹过,那张纸从盆中飞到地上。
白衣听从贺雁南命令前来取书时,捡起看了一眼,双颊腾地红透。
见上面缀着今日日期,白衣冷着通红的脸将这张纸压在了锁着的木盒之下,等殿下挪动时自会发现,不用她忍着羞提醒。
“白姐姐?”窗前红裳冒出一个头,见白衣红着脸对着箱子琢磨,笑着打趣,“白姐姐不急,你的如意郎君会写给你的。”
白衣抬眸,见红裳探头探脑,自窗前一跃而出,作势要抓人。
“白姐姐你这么凶,如意郎君都给你吓跑了!”红裳提着剪刀抱着桃花跑着躲远。
白衣看着她绯红的衣裳和院中桃花相映成趣,冰冷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五月。
江南平叛结束,叛军头领全部伏诛。
贺亭北被封为北王。
北王,镇北将军,燕帝的心思一目了然。
贺亭北脸色丝毫不变,笑着应下。
五月末,北边传来捷报——胜了,大军即将凯旋。
赫连烽要回来了。
五月,石榴花开得正盛,艳红似火地开在枝头,缤纷华丽地洒落在青苔石阶上,被宫女扫去。
燕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听殿中太子汇报战绩。
太子一进城,就被他招入了宫中。
瘦了,黑了。
硬朗了,有杀气了。
如今的太子,仿佛一把本就锋利的名剑,沾染了鲜血,于高贵中令人多出一分令人忌惮的锋芒。
燕帝笑着听完,赞道,“吾儿有吾年轻时几分风范了。”
“再等几年,云归要将南域、西荒、东海战乱统统扫平!为父皇献上一个太平盛世!”贺云归面上带出几分矜傲和豪气。
“哈哈哈哈哈。”燕帝大笑,“那朕就等着!”
贺云归带着笑意回到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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