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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阳带着祁泱离去后,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玄逸和白若启。
玄逸跪在床边,拉起白若启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如同最虔诚的信徒:“殿下,阿逸此生无憾了。”说着,他斩断自已的一缕头发,绑在白若启的发间,又细心的编了个同心结。
“殿下,结发为夫妻,死生不相离。此志……不渝。”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同心结上,玄逸褪去衣服,放下床幔,倾身而上……
虚阳侯在门外,看着夜幕逐渐降临,整个雪弋山仿佛都笼上了一层阴霾。少年隐忍的低泣在此间犹如一把利刃,声声都足以剜心。
夜半时分,屋内灵光乍现,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连虚阳都要施展法力才勉强不被弹开。
一只年迈的灰狼奄奄一息的从屋内滚落出来,嘴边隐隐渗出血迹。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发出一声呜咽,在寂静的山间不断回荡。
虚阳面露不忍,蹲下身将灰狼抱在怀中,揪心不已:“傻孩子,若启他会好起来的。”
灰狼点了点头,不舍的望向屋内,缓缓闭上了眼。
“师尊,玄哥哥他……”祁泱从暗处走了出来。
虚阳摸了摸祁泱的发包:“有情之人,自不舍得离去。”
白若启昏睡了五日,再醒来时,脑中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已似乎忘了什么,却又一想起就头痛不已。
“您醒啦?”
祁泱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着坐起身的白若启欣喜不已。
“你是?”
祁泱端着粥笑呵呵的坐到床边:“我是虚阳真神的弟子。”
白若启自觉周身与从前大不相同,不禁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祁泱脸色变了变,笑说:“您与师尊在雪弋山上打了几百个来回,法力耗尽,昏睡了好多时日。”
“有这种事?”
“自然是的,不过您还是有收获的,如今您的心脉完全修复了。地位尊贵,已然是上仙了,天旨都已经颁布了好几日”
“啊?”白若启不可置信的试着调动了周身内力,前所未有的充沛。不禁感叹:“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师尊交代过了,这些时日上仙就在在雪弋山静养吧,天京那边的事,自有师尊顶着。”
白若启点点头,心脉修复如同大病一场,是该养着。
雪弋山上的仙侍都被调换了一批,皆是从下界新选上来的,无一人知晓先前的事。白若启日日喝茶下棋,过的十分清闲。
“清闲日子过久了就越发懒得动弹了。”白若启侧卧在藤椅上,翻开一页书仔细看着,一旁的仙侍垂头烹着茶。
一瓣雪花悄然落在书页上,白若启轻轻捻起,瞬间化为水珠。
“雪?”白若启抬起头,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且越下越密。白若启起身走出凉亭,置身于霜雪中,伸手接住一朵朵六瓣雪花。
一阵冷风吹过,却温柔至极,全然感觉不到冷冽。“殿下,我要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若启四下看去,除了亭中默默烹茶的仙侍,再无一人。
难道是幻听?可是那声音这般真切,就像有人趴在耳边低语,语气中的深情让白若启不自觉揪心起来。
一行温热的液体滑落到脸上,白若启伸手摸了摸,居然……是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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