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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森,这一场,说不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谢尔登意味不明地说,他也许借对阿蒙森说话的借口对自己说着。
“……是,冕下。”阿蒙森的声音兀然低垂,他有很多擅长刑罚的同伴都投靠在艾德利的麾下,甚至在谢尔登帮助拉曼纽尔重新掌握执政厅之前就已经出逃,那些同伴都是与阿蒙森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的好友。
对于阿蒙森来说,不管是先前还是如今的做法都已经让他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尔登蓝眸泛光。
战斗的艰难不在于是否要将自己的性命也摆放在易碎的玻璃之上,或者是随时都有可能坠下万丈深渊的无边悬崖之上。
而是……如何能让自己这一方的伤亡减到最轻。
对于谢尔登来说。
——每一场战斗,都是艰难的。
“下一次地动,我不会让它再次出现。”谢尔登套上护腕,将自己的长发重新束好,金色的发尾一甩,挺拔的身形迈出执政厅的大门。
阿蒙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过了数个眨眼才跟着谢尔登方才走过的脚步走出去。
这场地动不是意外。
阿蒙森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不管是之前归于艾德利时听进的闲言碎语,还是先前谢尔登透露出来的口风。
垂下的手兀然抽搐,阿蒙森用左手瞬间握紧右手的手腕。
……自己到底之前做了些什么啊。
谢尔登的余光瞥见了阿蒙森郁愤的脸色,垂眸不语。
他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对于有良心的人来说,活着比干脆利落的死去还要痛苦。
沉沉的夜色之中,东面的天空被喷上了丝丝金橙色的霞光,似有初日方升。
农场内,身上挂着刻有‘艾德利’字体铭牌的叛兵从帐篷中钻出,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仍处朦胧的睡眼。
突兀地,他的肩膀被自己的同伴在身后大力地拍打,让他骤然一缩自己的身体,下一刻就要趴到地上去。
那同伴哈哈大笑,肆意地取笑叛兵,“不是吧,你怎么这么不禁吓。”
叛兵见到是自己的同伴才松了一口气,“我不想的,只是昨天地动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我心里还惴惴不安呢。”
同伴听到叛兵无意的吐槽,他脸上的笑容却是突然间僵住,过了一会儿才点头称是,“的确,我没有想过艾……”
他想要说出艾德利的名字,但是在吐出一声音节时又将整个名字吞回腹中,“……所说的大业就是指这个,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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