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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朝一日天下大定,她其实很想回那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之中又何尝不是一份美好。
那才是她的梦寐以求。
言卿说,“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民心本就长在民身上。”
“从前帝王郡主收揽人心,把这人心摘来,让人拥戴自已,可为何不能让她们为自已搏一个全程?”
“国之气数不该系在一人身上,这一人或许是明君,可这人的后代子孙若继续世袭,却未必能将英明到底。”
“可民却不一样,民永远是民,而民也永远能团结凝聚。”
所以若照言卿来看,
“若我真有赢尽一切的那天,”
“我想放权天下,还利于民。”
届时百姓为督察,官员从旁做辅佐,这个官僚体系依然完整,只是废除了皇权,改为如夜家这边,能者多劳,有能者居之,能者上,而弱者下,
而到了那时,帝王,皇权?
天下子民皆可为王,勋贵贫民皆可为皇,
她想缔造一个这样的盛景,相互督促,相互警醒,而不再是集权于一人身上。
只是现在提那些还言之过早,
眼下单只那位女帝就已是横在她面前的一座山,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跨越这座山,横推所有阻在前方的障碍。
…
接下来几天,萧长慎和董威那边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和平状态,两军遥遥相对,但谁也没出手,
他们都在等。
萧长慎自认已拿出足够的筹码,已算是取信于那位长安郡主,他在等着詹长安帮他运作,放他通行。
而董威这边已经传信那些来自皇家骑兵的将领,他在等待那位陈大将亲至。
当然这期间长安也并非一味地晾着萧长慎,她企图从萧长慎手中套取更多情报,于是也曾召见过萧长慎几回。
你还别说,还真叫她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日午后,因为外头下了一场雨,山里也飘起了大雾,
言卿窝在营帐之中没出去,而江孤昀则是搬来一个棋盘,陪着她一起在大帐中下棋解闷儿。
詹长安来时是女扮男装,军中将士不少,她一身盔甲又简单易容,倒也没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她来时不大凑巧,那俩人不是下棋嘛,可这棋下着下着那两张小嘴儿就黏在一起了,甚至彼此衣裳都叫对方扯开了。
当听见帐外通报时,言卿正骑在江孤昀腰上,那手已经伸进人家的衣襟里,手里还攥着人家的腰带呢。
她也算是懵了一下,
“这么大的雨,长安姐怎么来了?”
然后慌慌张张地收拾一下,多少是有点不自在了。
而本是衣衫凌乱的江孤昀则忍俊不禁,他起身之时同她温存,在她唇边轻微一吻,“那看来剩余之事只能劳烦妻主忍一忍,待天黑之后再来继续了。”
言卿:“……”
这话说的,好像只要天一黑,我翻牌子时就一定能翻到你似的。
总之这俩人也没磨蹭,不久之后,等詹长安进来时,就见二人一个手执黑棋,一个手执白棋,分坐于棋盘两端。
她一进来就先摘下头上的头盔,并解下了披在盔甲外的头蓬,
“啧,我之前还琢磨我是不是来的不太是时候,毕竟这大雨天,也没什么事可做,不是么?”
所以若换詹长安,通常这时候肯定是扯着聆风滚回床榻厮混去了,可谁知这小夜卿分明都已经长大了,居然还这么正经。
啧啧啧,年岁不大,可谁知这禁欲禁的都快成个小老婆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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