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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行业,也不算多稳当,若不出事也就罢了,一旦出事,或遇上点土匪抢劫,那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有人曾落一身残疾,而江云庭挣的那些钱,大多都是洒出去了,悄然让人送去给那些缺手断脚的弟兄们,
养活了不知多少人。
这事儿言卿其实挺熟的,她以前也曾干过类似的事情。
“走一个?”她笑着拿起了酒碗。
江云庭看她一眼,轻嗯一声,然后也拿起一个粗陶酒碗跟她碰了一下。
…
这是他们两个第二次凑在一起喝酒,但心情已不可同日而语。
上一次人在钟山,当时正值深夜,那天晚上言卿心情不好,对她而言当时所经历的无疑是一场天崩地裂,主要还是因为夜莺的那些事儿,
来不及吸收消化的实在太多太多,也只能强逼着自己去冷静面对。
但如今许是那些心情已经沉淀下来,她眼底噙着笑,全程都很是愉悦自在,甚至拿起筷子敲碗盘,当场来了一段行酒令。
江云庭有些挪不开眼,望着身畔这人,她眉眼带笑,身旁有光,冬日的明媚,和她那一袭白衣相得益彰。
他好像,
发现了她另一面,一个,从未被旁人见过的那一面。
那是一种松弛洒脱。
“人生得意须尽欢……”
不知怎的,江云庭突然这么自语了一句,
他从言卿身上看见的,便是这个,
没那么多城府、稳重,也没那么多压抑、筹谋,好似一份一直以来被隐藏起来的天性,
在这一刻,悄然掀开了一角,
也得以让他初窥见几分。
…
从天亮到天黑,言卿酒量不错,但也架不住这么喝,等散场之时她已经醉得不像样儿了。
被江云庭扛起了一条胳膊。
镖局那些人有的已经东倒西歪,喝到桌子底下去了,也有人醉醺醺地嚷着,“明天接着来啊!”
“庭哥,言娘子,明儿再接着继续啊!”
言卿也醉醺醺,可她笑得不行,半挂在江云庭的肩上说,
“行,明天再接着来!”
她好久不曾这么开心过,也好久不曾这么放松自在过了,很多事情都是恍如隔世,如今想来竟像一场镜花水月,是遥远而又模糊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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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笑着眼角也渐渐红了,
那么恣意,那么夺目,可过去的,真就全只是过去而已。
酒馆外的一处屋檐上,
有人一袭白衣,那一头长发也好似银丝白雪,在夜色之中轻抚,
本是来逮人的,
可瞧着对面那家酒馆,瞧着云庭扶着她往外走,而她笑容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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