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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序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我还要给你做小。”
“哪能呢,真能娶两个,那定然是你做大,他做小。”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张知序想不明白,“风流多情还懦弱无能,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看得上?”
“不为什么呀。”陈宝香喝了一口酒,脸上飞霞,“他……我需要他吧。”
一个刚起势的小门户,有什么值得她需要的。
张知序越想越气。
都是借口,这人就是喜欢裴如珩,哪怕面上看起来不喜欢了,实则也还对人家心心念念。
自己这么照顾她,又给她金子又替她请名医,怕她受罪还找了那么多马飞草。
这人是半点也不记他的好!
愤愤地别开头,张知序想,没良心的东西,被夜风吹死算了。
陈宝香喝醉了,一个没坐稳,身子当即往前一栽。
他眼疾手快地扯紧她的衣摆,止住她下跌的趋势,又将她揽回怀里。
没留住的烧鸡顺着瓦檐骨碌碌就掉下了七楼。
张知序看着那滚动的纸包和檐下的白雾,背后出了层冷汗,双手死死地箍着陈宝香,张嘴就想骂她。
结果这人懵懵懂懂的,手突然就捧住了他的脸。
他不解地抬眼,就见她跨坐在他腿上,低下头来望着他,十分惊奇地道:“这眼睫,怎么会比我还长啊。”
说着,凑近了来看。
张知序眼睫颤了颤。
方才被惊吓之后的心悸还未消失,另一股心悸又涌了上来。
——上京里的这些女子手段多着呢,主子千万要提防。
脑海里响起了嬷嬷的声音。
可响起归响起,张知序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人,心想这算什么手段,陈宝香只是喝醉了就喜欢抱柱子,她一惯都是如此。
两人离得很近,他下意识地看向她那嘟嘟囔囔的唇瓣。
病气还未散尽,唇上依旧有些发白,还有些泛干。
他下意识地低头凑上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就是有事想做。
月光黯淡,四处无人,最适情意滋生。
然而陈宝香却像是什么也没察觉,看完他的眼睫就后撤,双眼晶亮地道:“大仙,咱们来对诗吧?”
旖旎的气氛消散,天上的月亮又重新明亮起来。
张知序没好气地想,不愧是她,还是那个高枝凑在跟前都攀不上去的笨蛋。
垂下眼与她分坐,他问:“你不是不识字?”
“是呀。”身边这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很是愤愤,“那还不兴我自己作诗么,我不管,我就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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