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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娜面（第1页）

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晨星家族的孩子，骨头里都带着光。”她握紧掌心的晶石，与艾拉交换眼神——她们都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比圣光结界更可怕的敌人。通道前方的光亮越来越明显，那是皇宫地牢的方向。伊莱娜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还有隐约的诵经声——主教应该正在进行某种仪式。她的藤蔓翅膀在黑暗中展开，蓝光与远处的火光交织，在潮湿的空气里形成奇异的光晕。“准备好了吗？”伊莱娜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艾拉搭上第二支箭，箭尖对准通道出口：“为了所有被审判庭伤害的人。”莱奥举起短剑，虽然手臂还在发抖，却高高昂着头：“为了妈妈和爸爸。”当他们走出通道时，皇宫地牢的景象让伊莱娜的血液几乎凝固。数百根石柱上都绑着人，有蛮族战士，有圣骑士团的俘虏，还有些面熟的城邦平民——都是曾对晨星家族表示过同情的人。他们的胸口都插着根黑色的管子，鲜血顺着管子流进中央的祭坛，那里的主教正举着圣典，吟唱着北狄的复活咒。“你们终于来了。”主教转过身，他的黑袍下露出北狄王族特有的银色纹身，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混沌之力的继承者，正好作为复活先祖的最后祭品。”伊莱娜的藤蔓突然绷紧，她看到祭坛中央躺着的骸骨——那是具穿着北狄王族铠甲的骨架，手中握着的长剑，与父亲书房里的那柄一模一样。而在骸骨的额头上，嵌着块熟悉的晶石——与她掌心的这块，正是同一块混沌晶石的两半。“三百年前，你先祖败在我先祖手下，今日我同样能打败你。”伊莱娜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藤蔓如潮水般涌向祭坛，蓝光所过之处，黑色的管子纷纷断裂。主教冷笑一声，举起圣典：“那就看看，是你的混沌之力强，还是我北狄的复活咒厉害！”他将圣典砸向骸骨，书页散开的瞬间，无数黑色的蝙蝠从纸页间飞出，朝着伊莱娜等人扑来。莱奥突然举起十字架，银链在他手中旋转，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些蝙蝠在靠近十字架时突然燃烧起来，化作点点火星——这是晨星家族的净化咒，母亲曾教过他，只是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合使用。“不可能！”主教发出惊恐的尖叫。伊莱娜趁机冲向祭坛，掌心的晶石与骸骨额头上的那块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两道光芒在空中交汇，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涡，将地牢里的血腥气和黑暗统统吸走。她在光芒中看到了母亲的笑脸，看到了父亲的背影，看到了所有被审判庭迫害的灵魂，都化作星辰飞向天空。当光芒散去时，主教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件空荡荡的黑袍。祭坛中央的骸骨化作粉末，被风吹散在空气中。石柱上的人们纷纷醒来，迷茫地看着周围，像是做了场漫长的噩梦。莱奥扑进伊莱娜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发抖：“我们做到了。”伊莱娜抱着弟弟，看着掌心合二为一的混沌晶石，突然明白母亲说的“真相”是什么——不是仇恨，不是复仇，而是守护。就像三百年前的先祖守护世界，就像她此刻守护着这些无辜的人。卡伦带着骑士团赶来时，阳光正透过地牢的天窗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圣骑士们开始解救石柱上的人们，他们的铠甲在光线下闪闪发亮，竟与星辰草的蓝光有几分相似。“城邦的人都在广场上等你。”卡伦走到伊莱娜面前，头盔下的眼睛里带着敬畏，“他们说要拥立你为新的统治者。”伊莱娜摇摇头，将混沌晶石交给艾拉：“它属于所有守护这片土地的人。”她牵起莱奥的手，掌心的蔷薇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我们还有地方要去。”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遗忘之地的景象——那里有盛开的星辰草，有流淌的河流，还有座与晨星城堡一模一样的建筑。旁边写着行小字：“真正的家园，在没有仇恨的地方。”离开皇宫时，城邦的百姓夹道欢迎，有人捧着星辰草，有人点燃篝火，孩子们举着画着蔷薇的木牌，笑容在火光中格外明亮。伊莱娜回头望了一眼，卡伦正指挥骑士团重建家园，黑石带着蛮族战士修补城墙，艾拉则将混沌晶石嵌进城邦的基石——那里将成为新的图腾，守护这片土地不再有审判与仇恨。“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遗忘之地？”莱奥坐在巨鹰背上，手里把玩着那根鹰羽，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伊莱娜指向东方的天空，那里有颗明亮的星辰正在升起：“等我们追上那颗星，就到了。”她的藤蔓翅膀在阳光下舒展，蓝光与星光交织，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光带，像条通往希望的路。巨鹰发出清脆的鸣叫，朝着星辰升起的方向飞去。伊莱娜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和莱奥，还有所有被拯救的人们，都将在没有仇恨的土地上，重新种下属于自己的星辰草。而那些关于审判庭的黑暗记忆，终将像圣山的积雪般融化，只留下滋养新生的养分。藤蔓如灵蛇般缠住主祭坛的立柱。当她落在十字架旁时，老者突然睁大眼睛，浑浊的瞳孔里映出她锁骨的蔷薇印记：“蔷薇使者……终于来了……”“撑住。”伊莱娜用藤蔓切断绑住老者的铁链，指尖的晶石贴在他流血的伤口上。幽蓝的光芒渗入皮肤，老者焦黑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肉，只是她自己的手臂却变得更加透明，能隐约看到流动的血管。“主祭坛下面有地道。”老者抓住伊莱娜的手腕，声音微弱却坚定，“通向圣山的秘密通道，莱奥……需要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