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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容哲修哭着喊着抱紧了她,“娘你别走,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修儿。修儿好想娘亲,修儿不能没有娘!”
明恒微微凝眉,终归一言不发。
蓦地,容哲修突然松了手,“娘你先好好休息,我要去找人算账!”语罢,撒腿就跑。
“修儿?”白复轻唤,可容哲修一溜烟早就跑得没影。
算账?
不用想也知道,容哲修所说的算账是算什么账。白复心里清楚,自己这个白复回来了,那么此前那个小白,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事实确实如此,不多时便传来世子大闹清心园的消息。
顷刻间整个恭亲王府都传遍了,说是世子闹腾了一番,还下令把林慕白关进了北边儿的柴房,还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许给吃的喝的。
容盈似乎没什么反应,对于容哲修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听之任之。
白复道,“不会出人命吧?那林侧妃到底是谁?”
“无关痛痒之人,原是念着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留在了身边。可是时日久了,谎话越来越多,自然也没什么趣儿。好吃好喝的待着,谁成想——”他冷哼一声,听着外头的雨打芭蕉之音,淡淡然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想不起来的咱也不着急,慢慢治总会想起来的。”
“我真的是恭亲王妃?”她问。
他一笑,长长吐出一口气,“等你想起来,你就会知道自己是谁。”
直到夜幕降临,他都陪着她,不曾离开过半步。但鉴于她对此处对他的陌生,他与她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始终未碰她。她也保持了最初的矜持,浅笑盈盈,凡事彬彬有礼。这是一个女儿家最常见的本性,可她忘了自己此刻顶着白馥的脸,却未能做到白馥应有的秉性。
用过晚饭,容盈看了五月一眼,“派人盯着宝仪阁,不许任何人靠近。若王妃有所闪失,唯你是问!”
“别走!”她拽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走远,这恭亲王府如今就是你家。”他小心的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置在软榻上,略带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尖,“好好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自己的地方,当然要先适应一下。有关你处处归来的后续事宜,我必须处理一下,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最后一句算是定心丸,她能回来,自然是不想再死第二次。
她点了头,“我会一直等你。”
“我不会让你久等。”容盈直起身子,含笑离开房间。
五月默不作声的守在外头,有些人是得盯着才行,当然也不能盯得太紧,否则她这消息要如何才能送出去呢?
走在漆黑的长廊里,下雨的夜里格外的阴森。风雨吹着宫灯左右摇晃,在他身上落着斑驳的灯影。走出宝仪阁,走过长廊,经过清心园。
下一刻,容盈拔腿就跑,身后无人敢随。
奔跑在雨里,沁凉的雨丝落在脸上。紧皱的眉头,凝成“川”字,那是他所能忍受的愤怒的极限。黑色的金丝绣祥云暗纹靴子,落在雨中,飞溅水花无数。他这是在发泄,也是人本心中最原始的愤怒表达。
他喘着气,站在雨里。
偌大的恭亲王府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楼阁,唯独北边儿的柴房因为无人居住,长年荒废。一眼望去,极尽破败,年久失修,哪里经得起雨水冲刷。
“馥儿?”容盈疾步进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想了想,他顿住了脚步又从门内退了出来。左右环顾,容盈沿着后门院墙慢慢走着,一个纵身轻跃,直接从窗进入。
双脚刚刚沾地,容盈的身形陡然一怔。
林慕白依旧端坐在木轮车上,眉目如初。
她含笑盈盈的望着他,一脸的戏虐打趣,“堂堂恭亲王府的主子,皇上最宠爱的四皇子,竟也学人跳窗进入?传出去,人人都以为恭亲王府穷得连门儿都没了,非得爬窗户。来日人人效仿,你便是始作俑者。”
容盈瞧一眼案上放着的食盒,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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