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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紧赶着跑了两步,可哪能跟得上勾司人,眼看着女儿消失在空中,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哽咽着轻轻说了句:
“保重…”
天空中,最后一抹余晖终是消散,天地间仿若又陷入寂静。
一个人,无论活着时是多么的鲜活生动,走时都不过一阵风而已。
李婶的肩膀抖动着,试图压低哭泣的声音。
南荣婳在她身后静静伫立着,好似略略有些明白李婶的感受了。
她以前觉得生死不过是与吃饭睡觉一般寻常的事,可如今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牵绊,死亡便意味着将这牵绊硬生生割断。
人一旦死了,尘归尘,土归土。
活着的人才是最辛苦的。
若牵绊浅,或许疼个几日。
若牵绊深,那大概得耗去一身的血肉,重新把自己塑一遍了。
“南荣姑娘。”
一道小心翼翼的稚嫩声音传来。
南荣婳回头看去,见是双喜。
她身上穿着李婶缝制的干净衣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洗的干干净净,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葡萄样的眼睛正好奇地看向南荣婳。
而她的身边,只有南荣婳能看到的地方,邱氏正眸色温柔地看着双喜。
南荣婳一挑眉,她差点忘了邱氏还在此处,方才勾司人竟没有将她一并带走,反而急匆匆带走了娣儿,不知是为何…
自从双喜被南荣婳带回来后,李婶将她照顾得很是妥帖。
只是似乎双喜累极了,这两日总在沉睡。
睡醒了,就饥肠辘辘总想吃东西,吃完又倒下睡了。
李婶怕她身体有什么问题,还找大夫看了诊,大夫只说双喜有些虚弱,没有别的毛病,于是便依着她了。
这不,这会儿夕阳都落山了,双喜才醒。
李婶拭去眼角残留的泪,说道:
“双喜饿了吧,我去做饭。”
说完又对南荣婳道:
“姑娘若不然也在府中用饭吧?”
见南荣婳微微颔首,李婶虽眉宇间笼着伤感,但唇边还是挂上了一抹笑意,赶紧去厨房忙活了。
双喜的身板绷得直直的,瞪大了眼睛看南荣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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