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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大人,您与他相交已久,他丝毫没意识到笼罩在大燕国都的阴影吗?”商悯问。
“意识到,和知道是有区别的,前者是怀疑,后者是确定。”子邺幽幽道,“否则,我怎会说你比他聪明呢?就算意识到了,他又该施展何种手段去确认?”
商悯一噎,感觉也是。
“不知该如何解前辈难言之隐?”她问。
子邺顿了顿,“我没有难言之隐。”
商悯:“……”
她又察觉到一件事,子邺先是说“人人都有难言之隐”,接着又说“我没有难言之隐”……也就是说,子邺的难言之隐包含了不能对别人吐露他有“难言之隐”。
既然不能说,那解法当然也无从谈起了。
“呵……”敛雨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直接笑出了声。
无论说还是写,子邺能透露出的内容都是很有限的。
不管是妖的存在,抑或谭闻秋的异常,还是自身的难言之隐,恐怕都被“禁口令”包含在内了。
他能对商溯传的,只有一些朝堂事宜,只有被“燕皇”拿来与众臣商议的决策,子邺才能毫无顾忌地告诉商溯,就如质子令。
谭闻秋通过“燕皇”传下质子令,燕皇若想下令就必召集群臣商议,这样质子令就从妖遏制诸侯的阴损手段转变为了大燕的内政决策,变为了可以说的内容。
不怪商溯和子邺打交道那么久都没能触及到底层真相,实在是无从说起,也无从问起。
“你应当有很多事要说,金蟾可借你几日,改天还我。”子邺说到这儿,眼眸淡淡地扫视她,“东西是不能乱用的,尤其是在你不了解它的效用时……比如那个被人悄悄拿走又悄悄放回原地的宝物。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恰好保你们。”
被姬言澈拿走的象牙玲珑球,他果然发现了!
商悯一凛,道:“是,多谢谈大人,在下受教。”
“今夜拜别前,我还想一问……”她拱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身中蛊虫,该怎样解它呢?大人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帮我。”
“若此蛊有药可解,那么不管是服药镇压,还是请下蛊人解开,都是一个好的选择,若是此蛊无药可解,人亦无药可救,恐怕唯有将蛊毒加倍,不为别的,只为送他一个痛快。”子邺低声道,“言尽于此。”
他只能说这么多。
商悯深深看他一眼,拿起两面金蟾,对敛雨客点了下头。敛雨客笑着也对子邺拱手,手按在商悯肩上,身形一闪,便带她远去。
直至司灵府在夜色中遥遥不可见,商悯才喃喃道:“蛊毒加倍,以毒攻毒……我好像懂了。”
“还以为拾玉需要我提醒,毕竟你并不了解蛊。”敛雨客笑道,“这不是一个能轻易想到的法子,看来他是独自思考了很久,才想出这唯一的解法,可惜的是他不能实施。”
“谜底就在谜面上。”商悯道,“若是把身体当做一个养蛊的容器,把另一只毒蛊放进容器中,二者自然会厮杀起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个吃掉另一个,或者两败俱伤……这就是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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