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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任所长的经验,王真真很可能是被人贩子里扮演弱者角色的老人,或者带孩子的妇女骗了。
人对于妇孺老弱都有天然的同情心,人贩子利用的正是这一点。王真真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看穿他们的阴险和丑恶。
吉普车停在离北王屯不远的山路上,他们行动迅速,没惊动一个村民,顺利将王真真送到车上。
黑夜中,舒安歌足足背了王真真近一个钟头。
为了不惊吓到她,邓致华和几位民警先在上蔡村等着。
车将任所长他们送到后,再回头接他们,顺便将宋红旗兄妹送回来。
吉普车在乡村道路上跑的飞快,王真真紧紧依偎在舒安歌身侧,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像是惊惧过度的小动物。
“家……回家。”
她口中喃喃的重复着“家”还有“爸爸”、“妈妈”等字眼,听的舒安歌格外心酸。
曾经做过资深心理咨询师的舒安歌,能感觉到王真真情绪处于严重崩溃状态。
按理说,在受困那么久之后,她第一反应该是嚎啕大哭。
但王真真没哭,她仍处于惊悸状态,对男人充满排斥,依赖看起来比她更弱小的舒安歌。
她还在恐惧中,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逃脱火海了。
舒安歌只能轻拍王真真的后背,让她尽量放松一些。
到了县派出所,已经是凌晨了,司机熄火后,门还没开,外面就迎上来一群人。
“真真呢?我的真真回来没?”
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之前靠在舒安歌身上目光呆滞无神的王真真,不知从哪儿爆发出一股力量,扑到车窗上大声喊:“妈!妈!”
这一声“妈”和王真真之前浑浑噩噩的呢喃不同,撕心裂肺,暴发了所有感情。
“真真,是你么,我的真真啊!妈在这儿,妈在这儿!”
“真,爸爸也在,真真,爸妈都在,别哭别怕,爸爸保护你。”
王真真父母哭的泣不成声,她爸爸一个大男人,在女儿下车的那一刻,哭得差点儿昏倒在地上。
“妈,我要回家,妈,我要回家!”
王真真死命的抱着母亲,将头埋在她胸口处,一声声重复着要回家。
任所长擦了擦眼角,和王真真舅舅、叔叔说:“你们歇一会儿,所里待会儿就派车,将你们送到市火车站去。”
“警察同志,实在太感谢你们了。多亏你们,才让我们一家子重新团员。”
王真真舅舅和叔叔握住任所长的手,泪眼婆娑的说着感谢的话。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本该更早将人救出来的。”
任宏伟面露惭愧之色,声音格外沉重。
王家人跟北王屯的人打过交道,知道那是一群怎样的货色,没有怪罪任宏伟。
王真真的父亲王青松看着女儿和妻子抱成一团,心如刀绞般难受。
他作为一个父亲,在得知女儿被拐到H省中化县北王屯时,却没能力将她救出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火坑里受苦,简直枉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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