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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摔在床尾壁沿,顺着往下,抱着被撞疼的肩膀蜷缩成一团。
聿白看痛苦的江州,无措了。
外伤他可以救,但疼痛只能江州自己忍,他帮不了。
他转向南桑,恼到杀气腾腾:“已经到京市地界了,最多二十分钟就会到港口,南桑!你怎么敢动他!”
南桑肩膀疼的厉害,她抱着坐在床尾,平缓瞬呼吸,下巴抬起,“若江州挨不过去,我会告诉江州的家人,是你把他杀了,你猜到那会,你和你家人还能活吗?”
聿白被这从天而降的指控逗乐了,笑容一秒即收敛,牙齿咯崩不断,“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说的话,会有人信吗?”
“我是谁不重要。他们一定会信,因为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南桑指向大睁双眼,脖颈高抬,死咬口中枕头,胸膛急速起伏的江州。
“他心肺受损,外伤无数,瞧着问题不至于马上致死。但这个程度的伤最低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三天,不间断的接受浓度最大的抗炎仪器治疗,反复检测心率,才能顺利活下来。可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
聿白想反驳。
南桑强硬打断。
重新活一次的南桑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相反,莫名有点小心。
得饶人处且饶人,除非让她恼到极点,否则轻易不会和人交恶。
聿白不至于让她恼到极点,但她真的受够聿白了。
像她不是个人般,拽她、拖她、辱骂她等无数次,还对她动手,更重要的是当着她的面诅咒忠叔和杨浅。
明明她除却猎场外,并未对他释放出半点恶意。
且他那么想救的盐城,因为她的选择,顺利得救了。
不说二人是同盟,但最起码不再是猎场拼的你死我活的仇人。
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格外针对她,恶意不耐似永消不退,没完没了。
不牵扯忠叔和杨浅,南桑会忍。
牵扯上,她忍不了。
南桑清楚打不过他,给他带不来皮肉伤害,可也怎么都做不到忍气吞声。
她眉眼阴冷道:“他们不会管是江州强制性决定还是你善做主张,死人已经开不了口了,你这个还把责任推给他的凶手一定会被连坐,付出代价!”
她坐正额首冷笑继续,“因为他们家孩子死的太惨了。要知道江州这个程度的伤,不在重症监护室待三天已经极为凶险,更别提刚结束手术,还是麻药阶段,人体免疫力低到堪称于零。生死关键时刻被你带出院。”
“聿白,你是觉得他们会信你没常识,还是信你故意的。要知道他免疫力为零的情况下,稍微一点风就能让他细菌感染,严重了甚至会引起败血症。”
“你迎风推着他跑,刚手术完不到半小时就架他下七楼,把他命当玩笑。这些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就算是给你十张嘴,你也辨不得。”
聿白手掌一寸寸握成拳。
南桑似看不见,挑眉鄙夷道,“但我不一样,我在他休克要窒息死亡的时候强行唤醒他,让他受损加重甚至正在衰竭的肺部,为他自己掌控,就算呼吸再困难,也能勉强自控呼吸,完成自救。”
她探身,把枕头从微微松开嘴的江州那拽出来。
手抬起,丢在聿白面前,“还在他因为疼痛无意识的时候堵住他的嘴,防止他咬到舌头。”
南桑口齿清晰,“江州如果救不回来了,你必死,我南桑,死不了。”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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