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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星淡定地接住了她的胡言乱语。
南扶光歪着脑袋望着她。
谢允星挺满意道:“嗯。
好看。”
南扶光怀疑云天宗二师姐只是想骗她出门,毕竟这几日她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阴暗孤僻且沉默寡言。
谢允星对她现在有一万个耐心,就像对待易碎琉璃制品,面对她质疑的目光,前者抬手点了点面前的铜镜,有些模糊的倒影立刻变得清晰——
南扶光终于看见现在的自己。
平日里为了方便大部分时间束起的头发被放了下来,她发质偏硬不捣鼓的话带着自然的微卷,此时发尾打着卷儿垂落腰间。
执法者礼袍中部收紧,相比起一般道袍中带简单腰带,两缕点翠拖尾更像装饰。
下身道袍是灯笼状,如今站直了一看相比起寻常道袍显得腿更长更直。
数日未出门,再加上脸色难看,南扶光只觉得在这黑色道袍映衬下她白的像刚刚从水井里爬出来的女鬼,谢允星给她点了鲜色口脂,口脂如樱桃晕染开。
——好一个病娇少女模样。
“不行,我还是……”
南扶光话还未落谢允星已经面无表情踹开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她就像阴暗生物要被照蒸发了似的瞬间收声眯起眼,摇摇晃晃连退三步。
好不容易适应了久日未见的阳光,她忽然感觉到气氛不对,周围安静得有些过分,这时候她听见谢允星在自己身边道:“仙尊。”
……什么仙尊?
放下遮住双眼的手,南扶光茫然睁开眼,这才看见这偏僻小院不知道何时站了人且不知站了多久,一身墨色道袍仙尊背手而立,衣领、下摆、袖口皆绣滚金龙纹。
羽碎剑换了同色刀鞘挂在其腰间,能被云上仙尊使用的自然是价值不菲的珍惜刀鞘,只有与一切不和谐的是剑尾上挂着的剑穗早已褪色黯淡。
只是在其转身时,剑穗上所挂铜铃摇晃,依旧发出清脆悦耳之声。
与南扶光的目光对视的第一瞬,他微微一愣,停顿片刻飞快扫了她浑身上下一眼,停顿在她腰际露出的一隅藕白。
……而后破天荒的,宴几安第一次在与南扶光的对视中,率先主动挪开目光。
南扶光:“?”
有事?
身后的谢允星掐了一把她的腰,南扶光“嘶”
了声莫名其妙回头瞪她,谢允星面无表情望回来。
“日日。”
宴几安主动开口叫她,“录名仪式前有一些别的‘朝春宴‘流程要走,你需和我一起,所以我来接你。”
南扶光云里雾里,不明白有什么流程必须要她和他一起……
找鹿桑不行吗?
却还是走到他身边,正欲开口询问,就被宴几安捉住手腕。
云上仙尊垂眸俯视望来,阳光那那长长的睫毛有些不自在似的,轻微一颤,而后略微错开目光:“你今日,很不一样。”
于是南扶光所有的疑问就被堵在嗓子眼里没问出来了。
她再蠢也知道这时候再问东问西时机不太对,于是悄无声息缩回手,她老老实实不失僵硬地说:“是吗?”
宴几安勾了勾唇。
……
南扶光的生硬并未让云上仙尊有任何不愉快。
他近日心情一直不错。
他心情当然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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