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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
斩钉截铁的一句,男生又看两眼小黑猫,最后只得作罢,“那算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宁熹没回,掏掏耳朵走到处置台。
黑猫的身体基本正常,瘦是因为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又好几天没吃东西,护士查了没病先开点药驱虫。
宁熹额外购置一堆罐头猫条。
来时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两只手都快拎不下了。低头盯着舒舒服服窝怀里的猫,脸说不出的臭,“真是欠了你的。”
宁熹一路走一路骂,没等走近,远远地就瞧见一道身影在门口来回徘徊。
早餐过后,宁家别墅内的气氛异常低迷。
宁父抱臂靠在沙发上,额角青筋突突猛跳,宁母抱着宁弈安坐在他右手边,看到儿子白脖上一道明显的勒痕,泪水在眶里打着转,心疼地眼睛都红了。
“简直无法无天!”宁国平有生以来都没今天这么狼狈过,气得大喝。
别墅里的保姆,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随便往前凑。
“目无尊长,哪有半点我的样子?”宁国平烦躁地揉捻眉心,“这样下去,送去傅家不出一夜就得被退回来。”
他好不容易搭上傅家这条线,可不能毁在宁熹手上。
宁弈安原本安安静静垂着头,扮演一个合格的受害者,听到这话心猛地一跳,抬头就发现父亲正朝他看过来。
后脊瞬间窜起一股凉意,直通大脑阵阵发麻。
如果宁熹不去冲喜,就会是他。
这么多年,宁弈安深知父亲秉性,为了利益,哪怕是枕边人都能牺牲,更何况他。
他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柔顺劝道:“哥哥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骤然间知道原来自己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心里不平衡很正常,等他想明白爸爸妈妈也是爱他的,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了。”
声音一度哽咽,宁弈摸摸脖子,头埋得更低,“安安没事,只要哥哥能出了这口恶气,安安受再多委屈都没关系。”
“什么叫没事!”宁母听他这么说心都要碎了,眶里的泪水彻底决堤,“被抱错又不是我们的错。认回来后,我是短他吃还是短他穿了?叫他拿雪球来砸我们,还用围巾死命勒安安脖子。”
“妈~”宁弈安坐回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背,安慰:“或许……哥哥是觉得自己不声不响被爸妈接回来很没有面子,正好再有五天到腊八就是哥哥生日,要不给哥哥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叫旁人都知道哥哥才是爸妈的孩子,这样哥哥心里也会好受点。”
陈枝渐渐止住啜泣,想想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那天也是你的生日啊。”
“我没关系的,”宁弈安懂事地摇摇头,唇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只要哥哥开心就好。”
他知道,父亲原本的计划就是在那天送一个儿子到傅家冲喜,至于他还是宁熹都无所谓。
如今宁熹一走了之,毫无疑问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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