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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琛的死讯传回的时候,嬴澈已从宫中回了王府。
已快半月不曾回府的他难得地和令漪坐在了食案前,二人正用着午膳,底下的人便进来报了虞琛在大牢内用金钗自尽之事。
乍闻此事,二人都愣了一瞬。
令漪悄悄去觑兄长脸色,他很快面色如常,替她添了碗粟米饭:“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一心求死的人,如何能拦得住。”
令漪伸手接过,状似无意地辩解道,“不是金钗,他日也有其他办法自尽的。
他不是会很多折磨人的法子么?”
可惜这点小心思并不能瞒过他,嬴澈搁了筷子,屈指在她额上轻敲了一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紧张上了。”
“怎么,就这么担心我迁怒你的骆华缨?”
他似笑非笑道,“我是那般蛮不讲理的人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也要给你面子吧?”
那倒是。
令漪心内欢喜,嫣红的唇瓣紧紧抿着,竭力憋笑。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她问。
“就说人犯畏罪自尽了呗,还能怎样。”
嬴澈道。
内心仍为就这样便宜了虞琛而遗憾。
他不愿让旁人来分散她的心,替她夹过一块单笼金乳酥,就此转了话题:“你要是真替骆华缨感到抱歉,这几日,就和我待在一块儿,好好补偿补偿为兄。”
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在府中,忙着留在宫中处理宫变后的余波,一旬多未见她,实在思念如狂。
令漪脸上一烫,嗔恼地拿筷子敲他的手,双颊漫上些许轻淡的粉色。
他却不在意,又给她端了碗冰糖炖燕窝,一面细细打量着女郎清瘦的脸庞:“多吃些,溶溶近来好像瘦了许多。”
小别十余日,令漪原就是想他的,闻言竟微微一愕,鼻翼微酸,眼里竟悄悄添了些水光。
她心间才盈起些许感动,岂料他又笑着道:“怎么,古话说‘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溶溶瘦了这么多,不会是在家里想我想的吧?”
这回再忍不住,她噗嗤一笑,转眸含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吧,哪那么多话。”
“食不言,寝不语,王兄是把这些规矩都忘了么?话多的跟鹩哥似的……”
她轻轻地抱怨着,容色娇艳如夏日的花。
嬴澈素来最爱她这副似喜似嗔、娇俏柔媚却不自知的模样,索性把她抱至怀中放在腿上坐着,含笑在她耳畔道:“亲亲我。”
“溶溶,亲亲我好吗?”
还在吃饭他就这样,暖热的大手在她腰间又是捏又是揉,极轻易便令她身子软成了一潭春水。
加之侍女们都侯在垂花罩之外,只要略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遑论还能听到。
令漪手吓得一顿,一张粉面霎时羞得两颊浮绯,有如渌波芙蕖。
“你烦不烦啊……”
她是真有些生气了,可也不太舍得不理他,因而话音刚落,自己倒是先改了口。
令漪红着脸轻轻地道:“等晚上,晚上好吗?”
嬴澈却道:“等什么晚上,春宵一刻值千金。
等真到了晚上,说不定我又被陛下叫进宫去了,哪有时间陪你。”
说话间,又握住她一只手,轻轻地捏。
那只手正是她前时刺破手指血书陈冤的手,半月过去,伤口早已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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