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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白日里方柳送的剑佩戴于腰间,不自觉轻抚剑身,终是忍不住,痴痴然多瞧了几回。
闻行道嗤之以鼻。
方柳察觉他目光,未放在心上,兀自等郭盟主的寒暄结束,这才抬眸,道:“郭盟主,该说正事了。”
“是,正事。”燕折风猛然回神,遗憾收回目光,正了正神色,“我燕家人喜欢广结天下有识之士,今日有缘与诸位侠士相聚于此,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定当义不容辞。”
话说与众人听,眸中意却只在一人,等的回答亦唯需一人而已。
闻行道开口:“燕少家主大义。”
燕折风似笑非笑:“不比闻大侠。”
郭征处世老道,觉出两人话中风云莫测,但不置一词,只抚须笑道:“燕世侄有此心,还有赠药之恩,日后燕家有何需要,尽可以来找老夫。”
“先谢过世叔好意。”燕折风道,“不知可有晚辈帮得上忙的地方。”
郭征答:“的确有。”
说罢,他伸出一根手指,朝天上指了指。
燕折风正色。
及至于此,几人才引出今晚的正题。燕家乃是皇商,却又并非全然是朝堂中人,各方都有人脉,燕折风结交江湖人一事广为人知,是最合适的中间人。
燕折风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方柳面上,意有所指:“天将变?”
方柳抬眸,眉眼弯起细微的弧度,眼底神情莫测,透着一股万事万物尽在掌控的惑人。
他说:“正是时候。”
燕折风闻言,凝视方柳良久,忽而一笑:“也好,你知我,定不会拒绝你。若你志比鸿鹄,那燕某多少也算个钱袋子。”
第74章去岁
次日。
燕折风领商队前往尚京,当日便入了皇城,片刻未停。
此后暂无消息。
临年底,朝中官员做了封印仪式,各自归家过年。
身为翰林的顾择龄,却因“简在帝心”,日日被宣进宫讲书。担着公事的名头,无非是帝王见状元郎俊雅清隽,文采斐然倒是其次。
顾择龄站在殿外,声音清朗地讲书,听殿内笑闹乃至不堪入耳的淫靡声响,不为所动。
忠良言官闻此荒唐事,不顾已经封印,递了劝谏君王的折子,于是得罪了乐在其中的皇帝与其面前的红人大太监福林。昏君索性将这白发苍苍的两朝老臣也叫来殿外,让他听殿内的淫词艳曲,且还要他作出一首艳诗来。
老臣长吁短嗟,直呼“忠君之心可鉴”、“奇耻大辱”,便摘了乌纱帽往硬物上撞去。若非顾择龄拦着,险些就要撞死在宫内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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