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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的妻儿什么都知道,当日臣是独自一人见得三公子,那句话……”他唇边多了一分苦涩,“您既是能知道,想来太子他们应该是不清楚的,臣不算害了三公子,其实只要陛下您对三公子真心,臣看得出三公子亦是心情中人,未必会把臣的话放在心上。”
皇上摇头叹息,“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三郎,那孩子的经历令朕心疼,总是忍不住想对他再好一点。”
跪在地上的人此时真心想捂住耳朵,不想再听皇上的肺腑之言,毕竟听得越多,他越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然而皇上其实是个话痨,按在心头的话语好不容易找到了倾诉的人,打开话匣子便便是说个不停。
“三郎宁缺毋滥的性子,朕怕他孤独一生,如今他心有所属,朕又怕他情深不寿,慕婳那性子……这两个孩子有得磨了。”
皇上絮絮叨叨说了半晌,身上的杀气怒气到也褪了不少,低头看着苍老的前任首辅,“彻骨之痛日夜不停在折磨朕,朕不能放过你,至于你的亲人……朕宁可做个昏君也不愿意再去品尝那样的痛苦了。”
他是皇帝,当之无愧的帝国之主,万民主宰,有任性的资格。
“臣恳求陛下放过臣的家人……”
他的恳求并没有唤回皇上的承诺,皇上已经漫步离开凉亭,脚步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消失,然而围着马车和凉亭的侍卫并没随皇上消失。
他为何要对三公子说那句话?
不,其实还有猜到一些真相的原因,皇上绝不是单单只为他那句话就要阖家的性命。
这怕是在帝后冲突中,皇上最后给太后留下体面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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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棋盘,两人对弈。
慕婳捏着白棋要放在算好的地方,抬眼去看对面的柳三郎,他浓密的眼睫轻轻眨动,这是让她放呢?还是建议她再想一想呢?
真是的,下个还这么累!
慕婳直接把白棋拍在原先想好的地方,砰,棋子生生的被震出一道缝隙出来,柳三郎蜻蜓点水般轻轻把黑棋扔到棋盒中,“我输了。”
“啊。”
她竟是赢了?虽然开始柳三郎让了她三个子,可是赢了就是赢了,哪怕赢得都是稀里糊涂的。
慕婳笑容绽放,“可是考女学的闺秀们不会像你一样让着我。”
书童在旁挑了挑眉头,真不容易,郡主还能看出自家公子让着她啊。
“三公子。”外面跑进来一人,看清楚柳三郎对面坐着安乐郡主,挺下脚步,欲言又止。
“她不是外人!”柳三郎声音正式,“外面有何消息?”
“致仕的首辅大人……一家失踪了,生死不知,如今朝野震动,他远在外面的两个儿子已经在回京喊冤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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