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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难去说布莱雷利什么,是他他也这么干,而心黑程度完全比不上蝙蝠侠的超人选择为倒霉的妖怪和公爵哀悼了一下他们即将输掉的底裤——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扎里嚷嚷到,它的胡须像真的大猫那样微颤,在布莱雷利适当的放水下,给扎里呈现出了一种它惜败的局面。
“好啊。”布莱雷利把牌递给公爵,让他切:“反正闲来无事,压点彩头吧,这样有意思一些。”
他用手指夹住一张牌,唇边浮现出一抹微笑。扎里大概会想要一些确切地、关于未来的信息,而他要的嘛……
“既然您是森林之主,那我要关于您森林里的几件东西,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不过,也得看是什么。”
“一些微不足道的飞禽走兽……或者是别的活物,都可以,话说,您不会抵赖吧?”
他丢出一张牌,接着,列希高傲地回答,他们打牌从来都是有讲究的……也就是说,说出口的承诺必然会兑现,当然,凡人也需要兑现凡人的承诺,否则会被严厉地惩罚。
奇怪的俄罗斯妖魔逻辑,这么看来,反倒是这些精灵鬼怪比人类更讲信誉。而正如这只老虎父亲所言——人类的狡诈向来超乎这些自诩掌握神秘力量的、超凡生物们的想象。很遗憾的是,他也是人类的一员。当他第不知多少次轻飘飘地丢下牌,却不见任何胜利者的喜悦——
“诚然,您说的……啊,比如那场风暴,确实是席卷了整个俄罗斯大陆,无数人为此而死……”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其实就是把不小心掉进去的树叶捡出来:“您只看到了黑暗,却没看到黎明,您与公爵——认为将人类牢牢保护在这片区域,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善行。”
“但是,二位从未想过,人总是需要去抗争的——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前路艰险困苦,人的历史是笔直前行的——”
他的瞳孔微微缩张,像猫科动物那样;他语气轻巧,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而不是被这样以保护之名,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啊,还是把要紧的事情说了吧——我只向您要以下这些:在您辖内,所有人类——以及那些智慧善良生命的自由。”
在列希暴起发怒前,一道光盾猛地在布莱雷利面前炸开,挡下了猛虎怒吼中的一击!他的衣摆被气流掀起,而这年轻人在面对这种程度的震动时,依旧风度翩翩,在他身后,是赶到的夔娥、苏尔还有谢苗大叔。
“哈,就当免费告诉你们吧,您二位所惧怕的那场风暴已经过去了快一百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龟缩在这鬼地方一百年了!而外头却是连沙皇都已经遗忘的新天地了!把这无所谓的屏障撤了吧,然后庆幸——那场燎原的大火没烧到二位头上,我对此深表遗憾。”
他像猫那样俯下身子,又优雅地行了一礼。
第135章
夏季的山涧不同与春秋,奔流有力,从不会屈服于强势的寒冷。山风飒飒而过,夜间的粼粼鬼火照亮了那些新造的阴间府宅,在苏尔第一次拿到那本沉甸甸的黑书时,奇妙的宿命感像一柄长枪那样,将流逝的时间斩断了一瞬,草木灰和蜡烛堆成了需要老科尔敦喃喃自语许久才能维持的仪式法阵,这位换生灵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竟是发源于恐惧的欢欣——还有一种类似于自我鼓舞的微妙情绪……
之后,什么也没发生,黑书堪称顺利地交接到了他的手中——谢苗对此感到惊奇,他再三确认,没有魔鬼降临,也没有来自地狱的火焰照亮那些窸窣着的树叶,仪式就这样简单完成了,与他年轻时候完全不同!不过,他很快归结于身为换生灵的苏尔也许本身就不算属于人间,也就没有掀起太多的涟漪。
夔娥坐在旁边的小山丘上,阿希什卡正呆在她的怀里——至于为什么,在她嘀咕了一句乌鸦本来就黑,在大晚上的更黑了之后,阿希什卡歪歪脑袋,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白鸽。
“这样呢?虽然这种颜色很丑!不如乌鸦的羽毛艳丽,咕咕!”
“那你可以变喜鹊。”
“喜鹊?”阿希什卡张开翅膀,又变出一只灰喜鹊——好消息,毛茸茸的很可爱,虽然她也不是说乌鸦不可爱的意思,坏消息,更吵了。
她把鸟薅到怀里,省得他在自己耳边叫。一边撑着下巴看那边做法。在她很小的时候,好似也有过一个冥冥的夜晚,老人们围在火塘旁吞云吐雾,她在昏昏欲睡中被一段带着急促鼓声的唱词惊醒: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降生的同时毁灭,被火光照亮的沧桑面容从一个人变作了另一个人,这些古怪的、千奇百怪的侍神歌谣在总能在某一段、某一刻化作千篇一律的舞步,咚、咚咚,她好像只来得及做了个追忆往昔的短梦,那奔涌的声音就这样潜回了血脉之中,于是她还是她,也没什么值得惊心动魄的。
在阿希什卡的带领下,他们先快速杀到公爵家里,放了那些倒霉的神父,并且还用一些小魔鬼练了一下手。还得多亏了和夔娥玩得挺好的小儿子给他们放水吸引了注意力。(虽然我也看不清太久远的未来了,但我能看到你朋友至少能撑到我们到达,阿希什卡说)并在不久后赶到了列希的密林中,那是一条由月光组成的道路,白桦搀扶着冷杉,她深吸的每一口气都清冽到刺鼻,实际上,只有布莱雷利会抱怨其中的寒意,苏尔和夔娥都已经习惯了这些生长在高纬度的植被。
这也不怪布莱雷利偶尔会想:也许苏尔和夔娥才是一类人。象征离苦的纷飞大雪中,他们奔跑的姿态宛若两匹刺目的红马奔腾而过,那是从未被上冻的热烈所化,他们终将越过千山万壑,向自由奔去,他们和自己狡诈且热衷耍诡计的人离得太远,这点他完全可以自嘲,假的名字,假的身份,有必要时,声音、样貌和个性都可以造假,太装模作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阿祖罗淡淡地想,他以漫长的姿态沉寂在布莱雷利心中……
——直至飘忽若岚霭红马落到他的身边。
就好像他也有勇气继续往前走了一样。
谢苗已经熟记了黑书中的咒语,于是主要在使用黑书的人就成了苏尔,阿希什卡简直是个添乱的,不过,还好他能帮忙牵制一下那只魔鬼管家——已经打开了六层封印的黑书远非寻常的生灵能敌挡,最重要的是——
“我把那群神父身上能薅到的十字架还有圣物都给你抢……哦不对薅来了……哦,阿希什卡让我薅的。”夔娥说,但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应该挺乐意的?好像听说这些有buff加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布莱雷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要他画个十字来同情点什么吗?别了吧。
费力维持整整数百年阻隔外界大雾的扎里就像一头年老且虚弱的老虎,尚有余威,不过已经不堪一击。在魔鬼管家被大量十字架和一部分临时赶出来的圣水招呼后,也没有人能够帮它了——
随着最后一张书页燃烧,扎里以原本的、也就是树人的面貌倒在了他们面前,化作一滩烟雾消失了。
“——这就结束了?他没有个二段什么的吗?”
夔娥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她的裙子被她撕掉了一截,现在已经是不伦不类的短裙了,其他人其实没好到哪去,身上都挂了彩。而公爵早就被她先行打晕,现在都还没醒过来——这也证明了这场战斗用时并不长。
“你还想要二段……”布莱雷利在看着扎里彻底消失后松了一口气:“……不过好像也说得通,他应该是很虚弱了,不然这件事可没那么好结束……而且也多亏了苏尔和谢苗大叔……光靠我们可能还搞不定……”
作为一个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人,布莱雷利这时候看上去还是很轻松的——谁让这时候的他除了挑衅也没什么用,而其他人是实打实绷着神经和列希打了一场的。只是出乎意料地好打——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列希在打牌的时候把本该他管辖的人类和生灵输给了他,所以原本会被他制约的阿希什卡和苏尔像放开了闸一样,一下子给这臭老头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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