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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她急着表功,主要是以前无论是装神弄鬼吓唬朱氏,还是长篇大论怒怼亲爹,那都是时安夏提前写了稿子设好场景让她背,练习了多遍才有了一丝丝效果。
这一次,从头到尾,可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的,那还不值得骄傲一下吗?
可她女儿时安夏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也不能说完全不动,偶尔会皱眉,会抿嘴,可就是不醒。
唐楚君亲自为女儿细致擦了身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看了几眼女婿。
但觉她女婿眉眼间浮着深深的忧愁,正在翻阅时云起找来的那些真人奇事记载。
唐楚君心里升起一丝愧疚,“鸢儿,你早点歇着。”
“母亲慢走。”岑鸢恭敬送别,才回了屋,默默躺到了时安夏身边,
他习惯地拉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感受她的温度,也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岑鸢可以确定,不是他握着她的手,而是她握着他的手。
黑暗中,他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另一只手盖上她的手背。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她轻轻唤一声,“青羽。”
那一声在夜深人静时尤其清晰。
岑鸢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撑起半个身子问,“宝儿,你醒了吗?你是不是醒了?”
静夜,还是静夜,再无人应答。
唯床边趴着睡觉的夜宝儿支棱起耳朵,听到动静,身子立时抬起,爪子扒拉着床沿,发出“呜呜”的声音。
岑鸢想下床点个烛灯,却被小姑娘的手拽得紧紧的,脱身不得。
他便放弃了,重新躺到她的身边。
这样的情形时有发生,今日并不是第一次。
时安夏没醒,只是呓语。
有时唤“青羽”,有时唤“夫君”,声音平和,轻轻的,如羽毛勾挠着他的心。
岑鸢心绪再次归于平静。至少,他们都在对方身边。
他相信,她总会醒。
忽然想起件事,在暗夜中说起。
“有一次我被人追杀……”
那是上一世,岑鸢身后有追兵,又身中数刀,满身是血,跌跌撞撞跑进杂技团的后巷。
他看到时安夏的时候,视线都已经模糊了。
他当时既没向她求救,也没跟她说后面有人在追杀他。因为那时,他已经陷入绝境,觉得不可能跑得掉了。
可她仅凭密集的脚步声,就判断出危险,沉着冷静地喊了北茴来。
两个半大小姑娘把他这么大个人,塞进一只破皮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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